第233章 皇权
她绝对不要赤身暴尸荒野，不要被这些粗人玷污！
司空茉垂着眸子看着她，那种目光几乎能穿透南宫姑姑的心，如此冷冽、残酷而极具穿透性的锐利，丝毫不像一个年方十六的少女的眼神。
“最后一次，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否则……”
司空茉轻柔的声音尚未落地，南宫姑姑就拼命地点头：“是，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一点都不怀疑司空茉的话语的真实性。
南宫姑姑立刻道：
“皇后娘娘会有这种反应，是因为当初陛下一直都中意的是您的母亲蓝大夫人。在蓝大夫人嫁给靖国公后，还曾将蓝大夫人召进宫里宠幸了一段时日，要将蓝大夫人立为宸妃娘娘，皇后娘娘为此曾经跪在陛下的寝宫前三日三夜，最后陛下才将蓝大夫人送出了宫，后来……”
看着南宫姑姑又吞吞吐吐了，司空茉冷笑道：
“后来蓝大夫人出宫没多久就发现自己怀上了身孕，算算日子，这个孩子很有可能就是皇帝陛下春风一度留下的是么？”
南宫姑姑一愣，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司空茉，结结巴巴地道：“郡主……你……你知道？”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太子爷和贞敏郡主有很大的机会是兄妹，加上陛下对贞敏郡主的宠爱，皇后娘娘是怎么样都不会让太子爷和郡主在一起的。
当初郡主已经是德小王妃的时候，皇后娘娘虽然有点不甘心就这么让情敌的女儿嫁给如意郎君，过上了好日子。
但还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在那个时候皇后娘娘就无意察觉了太子殿下对贞敏郡主一些超乎寻常的关心。
司空茉轻嗤：“我为何不能知道，难道这本来是你们约定要守好的秘密么？”
这原本只是司空茉的猜测，但是南宫姑姑却忽然点了点头：
“是的，当初陛下被迫放弃了蓝大夫人，此事就此埋葬，永远不在提起，郡主你就一直养国公府邸里，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当年陛下既然如此深爱我的母亲，那么又为何要放弃她，只是因为皇后娘娘的反对？”
司空茉总觉得不会如此简单，毕竟皇后娘娘怎么看也不像能完全影响皇帝的人。
南宫姑姑摇摇头，低低地道：
“不是的，是皇后娘娘身后的陆家，也就是以陆相为代表、司空世家的余老太君、靖国公府邸则是国公爷一同与陛下一同商议后，最后得出的决议，后来蓝大夫人回府产下郡主后，听说就出家了。”
也就是说，以蓝氏出家为结局就打算远地抹掉了这不光彩的一页是么？
至于商议什么的，大概不过是各大世家都认为这种君夺臣之妻的行为，实在是不可取，所以逼迫皇帝必须放弃蓝氏才对。
而最后在皇权与美人之间，皇帝还是选择了皇权，放弃了美人，甚至放弃了亲生骨肉么？
司空茉眯着眼，思索了片刻，总觉得有点儿疑点，忽然问：“既然如此，当初蓝大夫人到底对陛下有没有那份心思？”
南宫姑姑怔然了片刻，仿佛在努力回想什么，最后有些犹豫地道：
“这个……当初蓝大夫人对靖国公的情意倒是众人皆知的，毕竟为了嫁给靖国公，蓝大夫人放弃了公主的身份，也放弃了凰翼将军的身份，至于对陛下……这……这就不好说了。”
那也就是说蓝氏并不愿意，而是被强迫进宫的了？
司空茉沉默了一会子，又道：“所以也就是说各方达成了这样的协议后，若我降生在靖国公府邸，便只认作靖国公的女儿了？”
南宫姑姑点了点头。
司空茉忽然又问：“那么蓝家的令牌呢，还有当初那些蓝家曾经组建的军队，如今都去了哪里？”
南宫姑姑看着司空茉盯着自己森冷的眼神，慌乱却不由自主地道：
“这……听皇后娘娘说当初的令牌已经上缴给了陛下，只是陛下觉得蓝大元帅在军中威望太高，功高震主，所以让陆相……除掉了蓝大元帅。”
除掉了……蓝大元帅？
司空茉颇为意外地挑了下眉，忽然忍不住冷笑出声。
这就是所谓皇家中人的情意么，为了自己的权势，最后还是可以狠狠地伤害所倾心的人，再逼迫对方认同自己，和自己在一起，难道竟然丝毫不觉得可笑。
这样的自私自利的感情，难怪蓝氏会宁愿遁入空门也不和这两个男人在一起。
一个人占据了权力的最高点，自私自利到极点，一个冷漠猜忌，没本事保住妻子，却只能把对别的男人和妻子的不满发泄在孩子的身上。
司空茉的模样让南宫姑姑不免感到害怕，她哀求地看着司空茉道：
“郡主，奴婢知道的，不知道，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已经告知您了，至于令牌什么，彼时皇后娘娘并不得宠，奴婢又怎么能知道什么，还请您大发慈悲放过奴婢吧。”
司空茉看着她，发现她似真的不知道什么了，这才淡漠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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