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关掉了两个工具人的直播。
澹台明月突然展露出来的柔弱人性，对他这种坚定要走那人性控制神性路的修士来说。
有不小触动。
他突然有点想去外面走走了！
想看一看那更多的人性。
但只是转瞬，他就赶紧将这个念头给掐灭了。
他告诉自己，他还不是此方天地最强，而且，这方寸天，究竟还有没有一些活化石藏在暗中，静静地注视着这片天地，他还不确定！
现在还不是他随便浪的时候。
他压下了自己亲自出去浪的念头。
从洞天空间中，唤出了六只最强大的噬灵蚁。
其中就包括蚁大蚁二蚁三。
他将他手中的六枚尘珠，交给了六只噬灵蚁。
它们带起滚滚妖气，从此地腾空，向着不同方向飞去。
周凡通过它们携带在身上的尘珠，以直播间的视角，在一览这神秀天地。
这一过程，只是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周凡便没了兴趣。
风景只是风景！
他想看的，不是风景！
噬灵蚁们或许是因为自身血脉的缘故吧，现在都元婴了还不能化形。
而它们身上携带的那滚滚妖气，隔着老远，就让一些修士吓得仓皇失措，屁滚尿流般的夺命狂逃，这就更别说，让它们进入那凡人城池了。
若是它们收起自身的元婴威势...基本上也改变不了什么！
约莫是三天后吧！
周凡通过石珠洞天+尘珠的模式，披上了系统的皮，通知蚁大它们，就近找一些有人族活动的地方，将那六枚尘珠扔下，而后返航！
他在做实验！
他并不关心那尘珠最后会被谁给捡到。
也从未想过这尘珠，会不会有谁好运的能够捡到！
或许一年、两年...乃至是十年百年千年，被蚁大它们随手扔出的尘珠，都不会被任何人、乃至是妖魔鬼怪给捡到，给炼化...
那些尘珠，或许会因为一场地震，一场山洪，而永远被深埋入那地底、海底深处...
这些，他都不关心！
他只是在做一场实验。
一场或许会关系他未来，或许已经触摸到这整片修行界的最黑暗、最恐怖...的试验...
他这里指的修行界，不只是这方寸天，还包括上界，以及其余的那些大中小三千世界...乃至是那大千世界之上的世界！
这些年来，他其实早就想做这试验了。
但每到他准备开始行动的时候，他却是又会突然间变得迟疑，心里会升起恐惧。
他恐惧这修行界，会真的如他猜想的那般黑暗。
是那种暗无天日，只剩下绝望，没有一丝希望的黑暗。
他恐惧自己的某些猜测，被他通过这越来越多的试验体，而得到证实，被实锤！
因为这份恐惧，他迟疑，他畏缩。
或许有时候，当个井底之蛙也很好，它没有过程中的煎熬，也就只有最后临死才短暂体会到的那抹绝望！
周凡迟疑了很久，他才下定决心。
不管那是不是绝望，他都不要做个井底之蛙。
若能证实这一切都是他多想了，那自是万事大吉。
但若被他证实，这修行界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加黑暗，那么他或许还能通过这实验，来早做准备。
他绝不做那砧板上的鱼肉。
纵使要死，那也得等他用尽了自己所有手段，已再无余力的情况下再死！
谁说蝼蚁不能望天？
他偏不信！
而让他产生做这场试验念头的最根本原因。
说起来，还都与那萧焱以及他的老爷爷莫有钱有关。
周凡没忘记，当初他跟莫有钱纠缠的那十天之中。
曾多次听见莫有钱表露过一个意思。
莫有钱曾说，可惜他周凡不是这一届空冥戒的主人。
若非这空冥戒已经被萧焱给提前认主了，莫有钱倒是很希望，认主这空冥戒的是他周凡！
当时，周凡在跟他纠缠的过程中，还曾吐槽过他。
“既然你这么可惜，那你直接把那萧焱踹了，认我为主好了...”
周凡不介意再给自己多套上一重外挂。
可莫有钱听见周凡这话，却是没好气地直接怼了周凡一句。
“你小子想的倒是挺美！”
“可惜...一切皆有缘法、有定数，萧焱既然在你之前认主了这空冥戒，那就注定了萧焱将是这一世的气运之子...”
“这一世，有他在，别的生灵，都注定只能沦为他的陪衬！”
当时，周凡听闻这些话时，还没有想太多，只当是这老货在自卖自夸。
后来，当他安静下来，每日三省吾身，反思自己当初在处理自己外出行走，尤其是遇到气运之子的剧情开始时，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到位的时候...
他再次细细思量自己与莫有钱之间谈及的这些话。
周凡却是猛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越是琢磨着那些话，就越是感到惊恐。
一个个念头，从他心底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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