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也听完鸣人的话之后陷入了沉默。
老实说鸣人现在的境况他负有一定的责任。
就像鸣人说的那样，虽然没有血缘，但他和鸣人在怎么说也算是半个亲人。
水门为了保护村子而死，按理说他这个当师爷的有责任照料鸣人。
但为了所谓的预言之子，他忽略了鸣人。
当时他知道水门战死之后留下一个遗孤，想着村子里再怎么样也不能亏待这孩子吧？于是便没有立即回去，怎料几年之后他再回归之时，村内谣言四起，鸣人从英雄之子变成了人人唾弃的妖狐。
他曾去找三代理论，但老头子却把所有的问题丢给了团藏。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村子的最高指挥者，居然会被一个团藏愚弄的毫无还手之力？
看着一脸忏悔的老头子，自来也却知道这个人已经跟他印象里的师傅相去甚远。
现在的三代首先是火影，是一个政客，他只会优先考虑大局，一些小角色的幸福或者尊严不过是他随时可以抛弃和牺牲的东西。
鸣人虽有英雄之子的身份，但无权无势还在襁褓之中的小子，在木叶高层看来就是一个随意摆弄的小角色。
从那时起，自来也开始抗拒村子，同时也更加坚定自己寻找预言之子的决心。
他坚信只有找到那个预言之人，就能给更多人以希望。
至于鸣人……
为了更多人的幸福，只能暂时先委屈一下他。
不过，这种想法在与鸣人交谈之后开始有了松动。
他回想起几年前，蛤蟆大仙人的新预言。
那大概是鸣人五岁的时候吧。
深作仙人将他反向通灵到妙木山，并将他带到了蛤蟆大仙人的面前。
当时大仙人对他说：“法不传六耳，道不可轻传。”
自来也不明所以，追问他是什么意思。
大蛤蟆一反以前模糊不清的口吻道：“自来也，你的下一个徒弟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变革，你需要谨慎，他可能会带来巨大的灾祸也可能带来希望的新生。”
平心而论，如果没有这则预言，自来也这趟回来之后肯定会把鸣人带在身边修行，尤其是最近他闻到了一点不好的风声，不仅村子外有人在图谋九尾，村子内似乎也不怎么安静。
不过有了蛤蟆大仙人警告在前，他也不敢随意施为。
沉默许久之后，自来也开口道：“小鬼，你觉得村子怎么样？”
鸣人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动了动，他知道自来也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
他内心得意洋洋。
表面上却摆出疑惑不解和愣怔的表情。
许久之后，鸣人的眼神肉眼可见的黯淡起来。
他声音微微低沉反问自来也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在问你对村子的看法。你觉得这里的人和事怎么样？”
“人和事……”
又是许久的迟疑。
“井野是我最好的朋友，一乐大叔人也很好，会请我吃最好吃的拉面，烤肉店的老板也很好，他们家的肉很新鲜，很香。三代老爷爷如果不抢我的烤鱼的话也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鸣人说的话七零八落，寻常人甚至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但自来也大概能听懂。
鸣人说的这些人大概就是这十几年来对他还算好的人了。
他如数家珍，但满打满算，也就是那么两三个人了。
自来也没来由的感觉到一丝酸楚。
或许，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也说不定。
抛开杂念，自来也再问：“鸣人，如果有一天你拥有了力量，那你会怎么做？”
“力量？”
“对，力量，如果让你有足够的力量，而在这个时候以前欺负过你，羞辱过你的人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怎么做？”
“这种事根本……”
“就当我说的是是真的，仔细思考，然后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的问题。”
自来也出奇的严肃。
鸣人对上自来也的双眼。
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如果真有那种力量，我大概会用来探寻真相吧。”
自来也有些失望，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上一个要探寻真相的人是他的挚友大蛇丸。
那个人现在已经深陷泥潭，他想挽回却无论如何也拉不住那人的手。
如果鸣人也是如此的话，那他恐怕要跟水门说声抱歉。
鸣人似乎没看出自来也的失望，他继续道：“我想要探寻真相，想要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欺负我，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和平共处。我想要知道我这些年受的苦到底是因为什么。在我知道这其中的根本原因之后，我会用你所谓能改变一切的力量来消除那个让人变的面目可憎的东西。”
这孩子……
自来也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半晌之后，自来也揉了揉鸣人的脑袋。
“鸣人，你跟四代目很像啊。”
“你是说发型和颜色吗？确实，我听说那位大人好像也是黄头发。”
“不是，我指的是德行和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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