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香走过去拉着赵聂的手，往日里看着赵聂冰冷的目光，这一刻变得柔和起来，道:“阿聂……”
“韩香……”赵聂轻轻的看着韩香，突然抱住了她，紧紧的抱着，紧紧的抱着，“我错了，我错了……”
韩香也不知道他说的错是指的什么，柔声安慰，道:“这一切怎么会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
就这样韩香被赵聂紧紧的抱着，就像他昨天紧紧抱着赵聂一样。
远处的叶景文，看着赵聂和韩香相拥在一起，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忽然间，余光之中，缓缓来了一道红色的身影。
叶景文头也不转，道:“三十几年了吧，你还是喜欢红色！”
红衣女缓缓道:“这是孩子父亲喜欢得颜色，他的父亲和我说过，他不喜欢看人哭，他喜欢看人笑。他不喜欢别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来看他，他喜欢鲜艳的红色。”说着缓缓走到墓碑前，看着墓碑上年轻的遗像，“我们的儿子，和你一样！长的一样，脾气也都一样。”
“你不是怕死？”叶景文动容的看着红衣女子。
红衣女的目光锐利，缓缓的开口，道:“我受够这种日子，能相见却不能相认。我想早点结束这种日子。”
“再等一等吧！”叶景文叹了口气。
“我不想等了。”红衣女看了眼叶景文，轻轻开口，“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年，你知道这种感受吗？看着他一天天长大，他虽然管我叫妈，我也管他叫儿子，可是他不知道我是他的亲妈，我又不能告诉他。”
“那你知道我吗……”叶景文忽然生起气来，“你不怕被他知道吗？你们母子俩……”
“怕，怎么不怕？但我更想早点相认。”红衣女的目光从叶景文脸上挪开，“叶队长，你变了，年轻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你和天哥一样，从来没有发过火。今天是怎么了？”
“天哥，走了啊。”叶景文忍不住落了泪。
“叶大哥……你们这对老兄弟，在一起的时间，远比陪爱人的时间还长，感情一定很好吧。”
“这人说没，就没了。”叶景文还在哭，迟来的巨大悲痛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哭的越来越凶。
红衣女想到当年他们在一起的欢歌笑语，嬉笑怒骂，也开始缓缓的落下了泪。
李云天死了，有人悲伤，也有人开心，在江宁财经大学附近的茶馆里，客人无人不议论李云天死的可惜了。
一位穿着白蓝配色古装的美女，正在做茶艺，看到门外隆重的游行队伍为李云天送行，面纱上的如星似月的眼眸不见悲喜。
在她身边有一位，年近半百的男人，一双狭长的眼睛，高深莫测，眉目间冷然流转，待客人散尽，半晌，他的嘴唇轻轻动了动，道:“他真的死了吗？”
“难道你不信？”茶艺女的面纱浮动，看着身边这位男人。
“哼……”这位男人忽然略带感伤，“斗了一辈子，就这么死了，真的就这么死了。”
茶艺女皱皱眉道:“不信的话，你可以把的掘开他的坟墓，看看有没有他的尸体，或者在他的尸体上，再插上一刀！”
这男人狭长的眼睛，忽然睁开，整个人变了一副模样，叹了口气，道:“算了吧，算了吧，让我这位老对手安息吧。”
皱了皱眉，看着茶艺女缓缓的说，“过一会歇业吧，今天全城得人都为了他，也没有人上门，我们也去看看这位英雄。”
“好……”茶艺女点点头，轻纱拂动，立刻动身，回到卧室，立刻换上了一套黑色的裙装，照着镜子画了一个隆重而清雅的妆。
一套黑色的裙装，无论从选材，还是做工，都很适合她，将她的身材凸显的窈窕动人。
她就穿成了这样出现在了李云天的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遗像，熟悉的面孔仿佛就在眼前浮动。
一滴一滴的泪从眼角开始滑落，经过她苍白如霜的鹅蛋脸，从她尖尖的下巴落到地上，眼泪流过的痕迹，就像仿佛荷花上露珠，从花瓣上滑落到平静的湖水中，
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她黑色的裙摆也随风舞动，伫立在苍松翠柏之间，就好似湖水中孤独戏水的黑天鹅，凄美绝伦。
这如此凄美的女人就是李欢！
在这黑天鹅旁边站着一位身形似狼，脸似狈的男人，一双眼，好似狐狸眯着，狭长而深邃，眉目间冷然流转。
他看着李云天的墓碑，凝视着墓碑上的遗像，看着那张斗了三十年的脸，他嘴唇轻动，道:“今天，我要把他的坟墓撅了。”
“你这么恨他？”李欢黑天鹅一样的美女，皱皱眉。
这男人忽然睁开眼，变得一副慈眉善目，缓缓道:“我知道你不舍得，我也很理解你的心情。”忽又眯着眼，狭长而高深，讥讽一句，“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你一定很难过吧。”
“我看你想死了！”李欢这美丽的黑天鹅，满眼怒火看着这男人，而又无可奈何。
“哈哈！哈哈！我就喜欢看你这个样子，当初就是他……”这男人看着这美丽黑天鹅的双眼，手指李云天的墓碑，沉着声，“用你这样带着怒火的目光看着我，而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等死，知道那个时候我多开心嘛！你以为我是听到了什么孩子的哭声才没有下杀手，简直是胡扯，我是看到他这样的目光，感觉一枪毙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折磨他，我要让他生不如死，我要让他妻离子散。”
又忽然睁开眼，连叹三声，“可惜啊，可惜啊，可惜啊。就这么死了。”
“也真是没想到，他把你派到我身边，当卧底，如果我早点识破他的阴谋，我会让你换一种方式活着，我会让尝尝什么是心如刀绞的滋味，不过，现在我还不能动你，这个老狐狸真会算计，他一定是算计到，我这么长时间没有发现你是卧底，我也会被裁决，会被处死，而且还会死的很惨。”
这男人平静了一下，缓缓道，“不过，看到不止李云天一家，家破人亡的结果，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还有谁？”
“也不怕告诉你，还有叶景文，三年前，他的儿子牺牲了。”
“什么？”李欢瞳孔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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