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就偶然看到的，记不太清了。”
季令姝拖长音调“哦”了声，故意道：“传播虚假信息，败坏大神名声，你什么居心啊？”
莫名被扣了口黑锅的倒霉孩子：“？姐，我哪得罪您了吗这么针对我？”
季令姝自是不会承认：“没有啊，随便说说而已，那么敏感做什么？你小子可别恩将仇报啊。”
“怎么会呢？”
季令姝笑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问候他全家。
亏她那么努力地在招募队友时拖时间，愣是没等来她想等的人。
只能说，她跟原男主不愧是死敌。
凡是碰到这东西，就没一件事能让她如意。
在怒气的加持下，季令姝火力全开，十指如飞，速度快到在键盘上敲出了残影，统计板上的伤害输出一骑绝尘。
两分钟后，标着Elk的头像猛的从第五窜到第二，白色的光晕不断蔓延。
不过须臾，葱绿的森林便落满白霜，一座又一座的冰雕被炸开，连渣都没剩。
掉的宝箱是陆令湘开的，结果十分喜人，没有辜负她游戏公司亲女儿的红手名声。
十抽九保底，从来没欧过的大黑手季令姝清着陆令湘开出来的奖励，气得又在心里狠狠骂了一通。
恶毒反派她可以不在乎，非酋就太过分了。
她骂骂咧咧输出了一通，还是不解气，反手就把白晏朗踢出队伍。
美其名曰，男人当自强，应该像她一样去带野队造福玩家，不需要跟大神组队蹭本。
“谁规定玩得好就要带野队的？”
趁副本初期用不着她，季令姝心安理得地点了自动跟随，跟在Elk后边划水，心分二用地回着消息。
【齐霁：我规定的不行啊？你有意见吗？】
【齐霁：不服你也可以去加鹿姐好友啊，带你一局已经很讲义气了好吧？】
-
第三次机会用完，已经过了十一点。
季令姝退出副本，舒展了下胳膊，才打字问陆令湘。
【齐霁：你还打吗？】
【Elk：歇一会儿，等刷新了再打。】
【齐霁：跟霍打毒瘴记录？】
【ElK：嗯。你去吗？】
季令姝撑头想了会儿，再三权衡，决定先避避风头。
反正好友已经加上了，用不着委屈自己，去霍寻常那受气。
霍喷子是个粗神经的傻子，陆令湘可不是。
【齐霁：我有点困，脑袋晕乎乎的，状态可能不太好，就不陪他们送死了。】
【ElK：好，我下了。】
【ElK：你早点休息。】
季令姝没回，只盯着对话框看了半天。
不知是不是她太多心，陆令湘这两条回复的速度似乎有点慢了，像是在斟酌什么。
她撑着头，有些纳闷。
未来纪元这款游戏是有隐身功能的。
因此，季令姝并不确定陆令湘是否真的下线了。
但以她对陆令湘的了解，她姐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很少会做无用功的事。
一个副本记录而已，估计入不了陆令湘的眼，不值得她花费时间。
所以，她大概真的是为“齐霁”来的。
可她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就算陆令湘怀疑自己还有别的游戏小号，也不该怀疑到齐霁身上吧？
从小到大，她睡觉摸鱼，偷懒划水的黑历史数不胜数，飞信个性签名都是“一个快乐的小废物”。
间歇性努力，持续性划水，平时能懒就懒，考前一周才抱佛脚，这些事迹陆令湘都是清楚的。
当年季令姝热血上头疯狂冲分时，贺九霄没少嚷着要去请个高僧道士给她驱邪。
以她这些年的作风，陆令湘就是开了天眼，也没道理怀疑她跟人较劲能冲上榜一。
可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陆令湘怎么会注意到“齐霁”？
她在怀疑什么？又想试探什么？
-
翌日，有玩家在论坛发了ElK齐霁组队的游戏录屏，引发小规模的讨论。
但即将返校的季令姝已经顾不上了。
开学前一天，休假旅游的蒋姨终于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回到云廷。
季令姝拆开蒋姨精心挑选的姐妹同款连衣裙，忍不住笑弯了眼。
吃过午饭，季闻兰又带姐妹俩去逛商场扫货，表示新学期新气象，要有开学的仪式感。
同样被贺女士带来购物，顺便帮忙拎包的贺九霄悄悄跟他哥咬耳朵：“开学天天穿校服，要什么仪式感？老妈想买衣服就买呗，折腾我干嘛？她不累我还累呢。”
钟九思没理他，只凉凉地扫了他一眼：“走这两步路能累死你？”
“我心累不行啊？”贺九霄抬眸扫了一眼，正好撞上季令姝的目光，迟疑两秒，识趣地收了声。
而另一边，趁季令姝跟陆令湘去试衣间换衣服的空隙，贺萱借着看衣服的由头将季闻兰拉远了些，压着声音问她：“你还真打算让阿湘去十二班？”
“是啊。”季闻兰同样把音量放得很轻，“十二班是艺术班，文化课进度慢一点。万一阿湘跟不上国内的课程，走艺考的路也不错。”
闻言，贺萱迟疑了下，又问道：“这么好的苗子读艺术多浪费啊，老爷子能答应吗？”
“我管他答不答应？”季闻兰唇边挂着笑，温温柔柔，很是和善，说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她俩爱学什么学什么，篡改高考志愿可是违法的。”
“如果阿湘决定回明州继续学医，我尊重她的选择。”
“如果她累了，高考后换专业也来得及。”季闻兰摩挲着衣料，笑意清浅，“我跟临江打过招呼，先去高三跟一个月看看情况，不行的话就多学一年再考，总不会耽误了她。”
“她要真想读艺术也OK啊，自己高兴就好。以后的路长着呢，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贺萱微微愣了愣，又笑起来：“敢情你是真打算让她好好高考啊？我还以为……”
她只起了个头，没再往下说。
季闻兰笑笑，又拿起一件连衣裙问贺萱：“你看这件怎么样？阿湘穿应该挺好看的。”
“感觉不错啊。”贺萱比了个大拇指表示赞同，“你回去也跟她说说，小女孩就该多尝试多打扮，一年到头就那几个颜色多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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