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令姝的猜测不是没道理的。
她今早起床，紧急看完了大结局和番外。
系统没骗她，她确实是逼格很高的大反派，在反派组织混得如鱼得水。
先是借男二的手，给潜藏的罪犯头子下慢性毒药，又在最后关头反水倒戈，背刺了对她报以厚望的章家人，直接从敌营boss变成了主角团的助力。
可要说洗白吧，也不是那么回事。
谁家好人反思自己手段太差，没能早点把人弄死？
想想也是，要不是她反派路走到底，最后一章了还要挑拨离间，骑脸挑衅，也不至于让读者恨得骂出99+。
男主和男二看不惯她，又弄不死她，嚣张得不行。
就很爽。
当反派当到这个地步，挨骂是她应得的。
遗憾的是，番外没有交代她最终的结局。
季令姝很努力地分析了下，实在想不出自己的死因。
恨她的反派都被砍掉了爪牙，已经不具备害她性命的实力。
季令姝初步猜测，如果她活不过二十，要么是蛇精病男二发疯送她归西，要么是她的身体出了问题。
这几年身体好转，夜猫子当多了，季令姝差点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先天体弱的负面buff了。
她到钟家时，身体已经养好了很多，能爬树能摸鱼，皮起来比贺九霄还不让人省心，跟体弱二字毫不沾边。
但她之前听朋友说过，心理因素导致躯体化的例子可太多了。
天天跟神经病待在一起，搁谁谁不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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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多思忧虑睡不好的季令姝收获了一沓两厘米厚的A4纸资料。
她翻开一看，文件还很贴心地标注了目录。
地理环境、自然资源、历史起源、主要城市、政治经济、外交教育，百科有的它都有，百科没有的它上面也有。
季令姝翻了下，大哥给她的资料不仅有十三州各大家族的发家史和成员关系，以及政治立场，甚至还有一份黑恶势力人员名单，带罪恶事迹和悬赏金额的那种。
季令姝顺从本心，当着哥姐的面直接翻到悬赏信息，两眼放光，开始算账。
她才数了两个人头，就被大哥敲了脑袋：“看什么呢？”
季令姝继续一目十行地扫着资料：“数钱。”
钟九思：“？”
钟九思仔细端详了会儿，转脸问好友：“是我理解有问题吗？她数什么呢？”
好友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笑着打圆场：“令姝跟你开玩笑呢。”
“就是就是，大哥你怎么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季令姝说完，又下低头，专心扒拉哥哥给的赚钱攻略，疑惑道，“你这些东西哪来的？公安网好像没有诶。”
她要没记错，钟九思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有点小钱的富二代吗？
以钟家的资产，华国富豪榜都排不进前十，在书中扮演的是被女主的神秘势力震惊到的路人NPC，对十三州知之甚少，
这还不到一个月，她哥就把十三州查了个底朝天，这真的合理吗？
她哥什么时候偷偷升级啦？
钟九思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很明显的挣扎。
他望天望地，望陆令湘，望徐景弈，缓缓说道：“花钱查的。”
季令姝：“……”很好，就很有她哥的风格。
资本家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季令姝想了下，抬头瞄了下徐景弈，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些资料的来源……合法吗？”
钟九思明显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哼笑一声：“问他。”
季令姝有点没听明白，疑惑地问出一个：“啊？”
钟九思却没有给她解惑的意思，又恢复了平常那副波澜不惊的淡定精英脸：“抽空看一下，少看营销号。”
陆令湘深以为然地点了下头，严肃附和道：“有什么不了解的可以找我们，或者跟爸妈说，别自己吓自己。”
听出了潜台词的季令姝：“……知道错了。”
诊断结果都出来了，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浅浅认个错吧。
面子诚可贵，但必要的时候，这东西也可以不要。
她只是一个还没长大的未成年小女孩，再怕几个几百万也没什么关系吧。
话说回来，她都快把名单翻完了，怎么还没查到冯薇？
找不到证据，她的精神损失费该去找谁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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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没多久，季闻兰便陪女儿去看新房。
她开的是一辆四座车，随行的还有保姆蒋姨，至于钟九思，则被赶去了徐景弈车上。
季令姝收到厚达两厘米的资料，狠狠回了一波回血。
天好像还没晴，但她感觉自己好像又行了，具体表现在她不再装蘑菇，又变回了小喇叭。
后面跟着的另一辆车上，钟九思低头摆弄了会儿手机，偏头问旁边开车的徐景弈：“你确定给她看那些东西真的能解决问题，不会让她更害怕？”
“恐惧往往来源于未知，等她了解过后会好很多。”
他说着，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钟九思，缓声道：“令姝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过度保护不适合她。”
钟九思收回目光，看向前方，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她才十六岁。”
“她这个年纪就应该安心上学，而不是被一伙藏头露尾的罪犯吓得生病。”
“……抱歉。”
“拉倒吧，没用的空话就别说了。”钟九思停顿了下，直到路口的信号灯变了颜色，才问，“我问你，她们两个是非回十三州不可吗？”
“……是。”徐景弈发动汽车，回得很冷静，“你可能不相信，但我们真的没有跟她说过。”
“令姝突然提出要去十三州，大家都挺意外的。”
钟九思叹了口气：“我知道。”
“我只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再过几年你也一样。”
钟九思偏过头，难得破功，丢给他一个言简意赅的“滚”字。
“要去挨冻受苦的是我妹妹，你不知道心疼就给我闭嘴。”
“那我前面停车，你自己走着过去？”
钟九思气笑了：“话只听半截，你跟谁学的？”
旁边的人只笑了下，没回话。
安静了会儿，等红绿灯的间隙，钟九思又问：“老徐，明家会好好把她们送回来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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