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然抽了抽嘴角，脸上仍是温润如玉，眼中却是有些幽怨。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
南·真直女·笙：奇奇怪怪，怎么这么看我？
姜然把她的的手拨拉下来，抓在自己的手里。
然后把自己的头，埋在她的双手中，单膝跪在地上，有些卑微。
卑微？
姜然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南笙觉得刚才的自己一定是脑子被夹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想呢？
可她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静静的靠在墙上，等着他缓和自己的情绪。
忽然间，南笙的身形一愣。
她感受到手指尖莫名的湿润。他哭了。
手中的泪水一点一点积聚，然后汇聚，从她的之间流落，再慢慢的滴在白色的床单上。
不一会就湿了一小片。
南笙不敢动，她是真的慌了，他怎么会突然哭了呢。
好久之后，她觉得过了好久，她才试探的把手伸出去，摸了摸他的头。
语气轻柔，满是温柔的意味“姜然，怎么了嘛，你别伤心啊，我在呢”
姜然没有回答，没有说话。
在南笙看不到的地方，姜然心中的疯狂却像是扎了根一样疯长。
为什么对他这么温柔？为什么要这么安慰他？为什么不委屈呢？
受伤的是她，是她啊！
可她什么都没说，甚至连疼痛都不像自己哭诉。
明明受伤的是她，需要安慰的也是她，可她，为什么，为什么不说呢？
她不说疼，可他却疼。
他要疼死了。
他现在恨死了她的坚强。
可不可以，再爱我一点？可不可以，再依靠我一点？可不可以，任性一点呢？
姜然从南笙手里出来，默默拿出纸巾给她擦手，南笙默默伸手给他擦眼泪。
“怎……怎么了？”
姜然刚哭过的眼角带着一丝微红，不戴眼镜后的脸庞略显魅惑，此刻更是诱人。
可他此刻却是面无表情的坐着。
男儿流血不流泪。
可他哭了，是因为她。
而她，一无所知。
姜然有些泄气。但他知道他必须要做一件事。
“笙笙，我好疼”刚哭过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意外的好听。
南笙脸上有些焦急，伸手就打算掀开他的衣服查看伤口。
“怎么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吗，哪里受伤了啊”
她很担心他。
他有些开心，又带着沉重。
“笙笙，我心疼”
南笙收回自己的手，茫然的看着他，
“啊？”
她无措的像个小孩。
可爱的小孩。
姜然并没有停下，他继续说
“笙笙，你怎么就不能任性一点呢？”
南笙低了低头。
“笙笙，你怎么就不能再依赖我一点呢？”
南笙头又低了低。
“笙笙，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坚强”
南笙抿了抿略显苍白的唇。
“姜然，我……”
姜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笙笙，你这样显得我很没用啊”
“笙笙，我心疼你啊，我觉得我快要疼死了”
“笙笙，你不是爱我吗，那你能不能别让我这么疼？”
姜然眼中没有什么神色，可莫名的南笙就是觉得他又要哭了。
她想抱抱他。
可是姜然避开了她的手。
“笙笙，答应我，答应我好不好，求你了，我求你了”
他带着一丝哭腔。
“姜然，姜然，我，我”南笙语塞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她习惯了。
这么多年了啊。
“对不起，姜然，对不起”她还是向他道歉了。
是她把他惹哭了，这样一个人被自己弄哭了。
可姜然没说话，只是，整个人像是要塌下去一样。
“南笙，你怎么就不懂，明明……明明”
姜然受不了，他冲着南笙喊道，声音很大，他很生气。
“明明错的是我啊，你为什么要认错呢？你没错啊”
到最后，他的语气很轻，她几乎要听不见了。
只是几乎。
南笙沉默了，她不知道怎么办。
半响，她说话了，似乎是好久没说话，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姜然，我之前的日子你也知道的，这么多年，我要照顾姜姜，我要养活我们两个，我得自己在完全陌生的地方生存，我不能任性”
“我也，没有资格任性”
她的语气平淡，就像说的不是自己一般，就那么平淡的描述着。
“就算是和你在一起了，我还是会害怕，姜然”
南笙低着头，冷不丁的笑了一下，带着嘲讽。
“我自卑啊，我不敢任性，我害怕”
姜然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然后把她按进他的怀里。
“笙笙，你有我了，你有我了”
“笙笙，你再也不用怕了，在我这里，你就是一切，你懂吗”
这般说着，紧紧的把她箍起来。
南笙被他勒的有点紧，但她却是默默的抱住他。
两个人像是交颈的天鹅，那么美，那么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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