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臂已经干枯如树枝，皮肤紧绷在骨头上，随时都会断裂。
左眼中的火焰也开始不稳定地跳动，随时都会熄灭。
林默的疯狂终于得到了回报，荒芜核心表面出现了第一道裂痕。
"疯子！" 无面者的斗篷突然自爆，数以亿计的灰白丝线如暴雨般射向四面八方。
这些丝线在空气中划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是死神的低语，在空中编织成一张张致命的网。
大部分丝线在飞行途中就被火焰焚毁，火焰如同愤怒的巨龙，喷吐着炽热的火舌，将那些丝线化为灰烬。
但仍有少量丝线成功逃脱，如同狡猾的蛇，绕过火焰的封锁，继续朝着目标飞去。
林默闷哼一声，连接被强行切断的反冲力让他七窍流血。
他的身体在巨大的压力下颤抖，每一根神经都在痛苦中尖叫。
但他成功了——一块指甲大小的核心碎片被火焰带了回来，直接融入他的左眼！
世界在那一刻静止。
当林默再次睁眼时，荒芜世界在他眼中彻底变了模样。
左眼看到的是一片由灰色法则构成的网络，这些法则如同宇宙的骨架，支撑着整个世界的运行。
每一个节点都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而每一条连接都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而他的右眼...灰金星云竟然重新开始缓慢旋转！
"原来荒芜也是一种法则..."他低头查看恢复知觉的右臂，"而法则...可以被吞噬。"
混沌之刃的刀锋上，突然爆发出一阵清脆的刀鸣声。
刀身上的锈迹开始一片片地剥落，虽然星图依然黯淡无光，但那个曾经吞噬一切的危险黑色漩涡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点微弱的灰白光芒。
无面者在远处重组身形，新生的斗篷上布满暗绿色斑点，显得破败不堪。
它那模糊的面孔上，似乎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你...你竟然融合了荒芜碎片..."
林默没有理会。
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自己左眼的新能力上。
现在他能看到万物最脆弱的"节点"，无面者身上有七个光点，分别对应着不同法则的交汇处。
而在这七个光点中，最亮的一个，就在原本核心所在的位置。
"该结束了。"林默捡起混沌之刃，刀尖直指无面者。
无面者的思维波动突然变得诡异："你以为赢的是你？看看你的左眼吧。"
林默通过刀身反光，震惊地发现左眼瞳孔已经变成了灰白多面体——与荒芜核心一模一样！
更可怕的是，这种变化正在向周围组织蔓延。
"融合即是被同化。"无面者发出扭曲的笑声，"你会成为新的荒芜核心...而那位大人，将得到一具完美的容器！"
林默左眼突然传来剧痛。
灰白光芒不受控制地扩散，所过之处皮肤迅速失去知觉。
他尝试用青铜心火抵抗，却发现两种力量正在融合！
"林默！"微弱的剑鸣从混沌之刃中传出——是太虚剑灵残留的一丝意识，"记住...守墓人的话...心火是解药..."
林默心念电闪，一个疯狂的想法浮现在脑海。
无面者正在逼近，斗篷下的灰白丝线重新生长："放弃抵抗吧。成为容器是你的荣耀。"
林默突然笑了。
他双手握住混沌之刃，刀尖向内，对准自己心脏："想要我的身体？那就来拿！"
刀锋入肉的瞬间，左眼储存的所有力量轰然爆发！
暗绿色的变异心火与灰白的荒芜之力沿着血管疯狂流窜，所过之处血肉枯萎又重生。
这种痛苦远超人类承受极限，但林默死死咬住牙关，将刀锋又推进一寸。
"你...！"无面者终于意识到林默要做什么，思维波动中充满惊恐，"你在用荒芜之力对冲污染！"
混沌之刃突然亮起刺目光芒。
刀身上的灰白光点与四色星域产生共鸣，形成一个微妙的平衡。
林默全身毛孔都在渗血，但他的眼神越来越清明——左眼的灰白化停止了，甚至开始缓慢消退！
"不可能！"无面者疯狂扑来，"没有人能承受两种本源之力的对冲！"
林默拔刀横斩。
这一刀没有任何花哨，却精准命中无面者身上最亮的光点。
斗篷下的符文结构瞬间崩塌，无面者发出无声的哀嚎，身形开始消散。
"我不是人。"林默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我是持刃者。"
最后一刻，无面者的思维波动传来最后信息："你以为赢了？那位大人已经...苏醒了..."
荒芜世界开始崩塌。
林默跪在龟裂的大地上，感受着两种力量在体内达成脆弱的平衡。
左眼恢复了部分视觉，但瞳孔边缘仍有一圈灰白；右眼的灰金星云重新运转，却多了几分暗绿色彩。
混沌之刃上的星图重新点亮，第五颗灰白星辰缓缓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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