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在那双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在血泊中挣扎求存的自己。
"麻烦。"林默轻叹一声，从岩缝中摸出一块边缘锋利的黑石。
战斗爆发得突然而惨烈。
林默利用地形优势，第一个黑甲战士被割喉时甚至没发出警报。
第二名战士警觉转身，但林默已经如同幽灵一般扑到他背上，手中的黑石如同死神的镰刀，从眼窝贯入大脑。
那名战士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倒在了地上。
"有埋伏！"剩下三人迅速结成战阵，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愤怒。
林默知道自己的劣势——灵力近乎枯竭，身体强度也不足。
但他也清楚，自己唯一的优势是无数次战斗中积累的经验。
这些经验让他能够在生死边缘游走，让他能够在最危险的时刻找到一线生机。
林默佯装逃跑，引诱一名战士脱离队伍追击。
在对方长刀劈下的瞬间，林默突然折返，以左肩被刺穿为代价，右手成爪掏出了对方的心脏。
鲜血四溅，但林默却感觉不到疼痛。
他的眼中只有战斗的意志和生存的渴望。
林默拔出肩头的长刀，面对最后两名敌人。
"找死！"为首的战士怒吼着冲来，刀光如网罩向林默。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林默的身体像是化作了一条灵活的蛇，以一种几乎不可能的角度扭曲，巧妙地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击。
在避开攻击的同时，他没有丝毫犹豫，右手紧握的长刀如同离弦之箭般飞出，准确无误地贯穿了另一名战士的喉咙。
那名战士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便已倒地身亡。
然而，这一连串惊人的动作也让林默失去了平衡。
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侧面袭来，紧接着是胸口传来的一阵剧痛。
首领的脚如同铁锤一般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胸口，肋骨断裂的声音在那一刻清晰可闻。
"不知死活的东西！"首领冷笑着，踩住了林默的胸口，刀尖无情地抵住了他的咽喉，“说，谁派你来的？”
林默咳着血，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狰狞的笑容。
他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按在了首领的膝盖上，体内仅存的一丝力量被激发了出来。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首领的膝盖骨在林默混沌之体的爆发下瞬间粉碎。
首领痛苦地惨叫着，身体失去平衡，倒向了地面。
林默没有丝毫迟疑，抓起地上的碎石，用尽最后的力量狠狠砸向首领的太阳穴。
一下、两下...直到那颗头颅变成了一滩模糊的血肉，再也无法辨认。
战斗终于结束，林默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势：左肩上有一个贯穿伤，三根肋骨断裂，内脏出血，灵力更是已经完全耗尽。
这就是他付出如此巨大代价换来的战果——击杀五名淬体三重的战士。
在此之前，这些人对他来说，不过是随手可灭千万的杂鱼。
然而，正是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杂鱼，却几乎让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多...多谢大人。"微弱的女声传来。
那个被救下的少女扶着弟弟站起来，眼中满是敬畏。
林默没有回应，他正沉浸在震惊中。
经过这场生死战斗，他体内积累的能量居然只让修为提升了一丝，勉强触碰到淬体一重的门槛。
如果是普通修士，这些积累足以突破到淬体三重了！
"万倍差距...竟然真的存在。"林默咬牙，这个认知比身上的伤更让他痛苦。
少女怯生生地递来一个小布袋："这是净化水晶，能疗伤..."
她的声音细如蚊呐，似乎害怕打扰到林默的沉思。
林默抬头，看到了少女那双清澈而略带担忧的眼睛。
默接过布袋，里面是一块指甲大小的淡蓝色晶体。
林默仔细观察这块晶体，发现其内部似乎有细微的光芒在流转。
他尝试吸收其中能量，发现比直接从空气中提取纯净许多，但对他庞大的需求而言仍是杯水车薪。
尽管如此，他还是感到一丝欣喜，因为这至少为他提供了一种新的能量来源。
就在他吸收完水晶能量的瞬间，体内突然传来一丝异动。
林默内视己身，震惊地发现那截创生之树残枝上，竟然冒出了一个微不可察的绿芽！
"这是...第一片叶子？"林默仔细感知，发现叶子赋予他一种名为"灰烬视界"的能力，可以看穿能量流动。
但这能力每天只能使用三次，每次不超过十息。
不是强大的攻击技能，也不是快速恢复的手段，仅仅是一个辅助能力。
而且创生之树再次陷入沉寂，下次觉醒不知要等到何时。
林默苦笑。
"大人，您要不要跟我们回灰烬城？"少女小心翼翼地问，"我父亲是商队首领，他一定会报答您的。"
林默审视着少女，突然伸手按在她弟弟受伤的手臂上。
在少女惊讶的目光中，男孩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是林默将刚刚吸收的净化水晶能量转化后的效果。
"带路。"林默简短地说。
他需要了解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而城市无疑是最佳选择。
临走前，他从黑甲战士首领身上搜出一块金属令牌，上面刻着"血狼"二字。
林默冷笑一声，将令牌收起。既然已经结仇，那就必须了解敌人。
夕阳西下，三人的影子在龟裂的大地上拉得很长。
林默每一步都走得艰难，但他的眼神比灰烬世界的天空更加阴沉。
万倍的努力？那就付出万倍。
没有捷径？那就一步步走。
创生之树不给助力？那就靠自己。
余烬世界很快就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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