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人的团年饭，在一种热闹，欢欣，但同时又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气氛中度过。
每次乔诗语主动提起凌霜和乔空笺的事情，刘莹都会不动声色的把话题岔开。
她似乎在表达某种态度。
对于乔空笺，她是欣赏的。但是对于乔空笺做凌霜的男朋友，甚至更进一步，刘莹都是拒绝的。
乔空笺意识到这一点，心中暗想，幸好凌霜之前在车上提到过这件事情。
要不然他不小心表现过度，说不定场面更加尴尬。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正在低头吃饭的凌霜。
似乎感受到乔空笺的视线，凌霜抬头对着乔空笺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口型翕张。
乔空笺能够读出大概的意思。
“看吧，我说过吧。”
微微摇头，乔空笺垂下头去，心中那种莫名的期待变成了一种说不出的压力。
难道就这样认输？
难道说，将来真有一天看着凌霜喜欢上别人？嫁给别人？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心中空荡荡的，好像要失去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
吃完饭，乔诗语表示还想和刘莹多说会儿话，示意乔空笺带着凌霜出去转转。
倒是凌爸忽然说：“我想和空笺聊聊。”
乔空笺一愣。
凌霜也吓了一跳。
她最清楚，家里虽然“掌权”的是老妈，但是最终拍板的其实是自己的老爸。
当年从天海居家搬迁，老妈一百个不同意，最终还不是乖乖的跟着老爸走了？
现在老爸居然直接找乔空笺谈话……
难不成乔空笺能够绕过老妈这一环？
那可就有点麻烦了……
凌霜表示，自己还真不想现在就谈朋友。
跟着凌爸进了套间，凌爸很和气的让乔空笺先坐。
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坐在藤椅上看了一会儿乔空笺。
坐在沙发上，被凌爸那种平和的，但是具有很大穿透力的目光盯着，乔空笺忽然有种回到学生时代的错觉。
他对凌爸知道的不多，毕竟那个时候才五六岁，很多记忆都已经模糊。
仅仅知道凌爸当年带初中毕业班，好像成绩非常好。
好多家长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进凌爸带的毕业班。
后来依稀知道凌爸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天海，再然后就一点消息没有。
这次在套间中，也算是第一次和凌爸单独相处。
和顾教授类似，凌爸也带着一个眼镜，看起来镜片很厚。一张清瘦的脸，和一个平凡人没什么两样。
没有什么市侩气息，乔空笺能够从凌爸身上感受到的，是那种传统知识分子天生的洒脱和与世无争。
凌爸虽然坐在一个陌生的套间中，但是一瞬间，他似乎就已经是整个房间的主人。
乔空笺终于明白，为什么凌爸能够带好毕业班了。
空气陷入寂静。
片刻之后，凌爸的观察似乎结束，他打破了寂静。
“你们两个谈朋友，其实是假的吧？”
凌爸忽然发话：“不用解释，如果我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也白当这么长时间毕业班的班主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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