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简直信了姬无夜的邪。
不知道这人用的什么计量标准,区区小酌几杯,直接把自己喝到断片,就连什么时候回家的都不清楚。
醒来时天光大亮,太阳直射入户,已经隐隐有西沉之势。
这个月的全勤没了……
当认清现实,张良又睡了回去,静静在床上躺尸。
“醒了?”
房门轻轻开合,惊鲵端来一碗清粥。
同居这么久,她终于学会了做饭,虽然称不上美味,至少也能入口了。
为了增进感情,张良一向来者不拒,自然更谈不上嫌弃。
咕咚咕咚喝完,大赞了一番,才问:“宫中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本是随口一问,惊鲵还真点了头:“早上宫里有人传话,说你通过考成,正式接任司隶。然后另任伏波将军,三日后启程戍边。”
张良起初不在意,当听到后面,不免诧异万分:“我去戍边?”
惊鲵:“对……”
不知怎的,张良竟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怅然若失。
明白对方心底的关心,张良正要说话,却听外边传来一声娇喝——
“都要去边关吃沙子了,还睡的下去呢!”
这声音,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自从焱妃住进别院后,为了躲避这尊大佛,张良就再也没回过家。
要不是昨晚在姬无夜府里喝断片,他是绝对不会踏进家门半步的。
正想穿衣服走人,焱妃便推门而入,深秋天气寒凉,直接吹得张良一哆嗦。
“我上班去了,再见。”
说完这句,他便要出门。
好不容易逮住这讨厌鬼,焱妃哪里肯放过?
当即脚步一挪,堵住门口的去路:“日日夜不归宿,到底去哪鬼混了?还不快从实招来!”
宿醉之后身体不适,张良被吵得头疼,耐心也在耗尽:“没去哪,你让开。”
焱妃寸步不让:“我就不!你要怎的?”
张良深吸口气,用最后的耐心说道:“让开,我进宫还有事。”
焱妃毫无所觉,甚至还嘚瑟地挑了挑眉。
耐心全失,张良也不想装了:“阴阳家派你来,到底要做什么?总不能是旅游睡觉吧?”
铺垫了这么久,焱妃自以为水到渠成,遂直言相告:“我奉东皇大人之命,请你加入阴阳家。”
“好啊,我同意,你可以走了。”
事情顺利到不可思议,焱妃瞪大了眼,正要说话,又听张良说道。
“不过在走之前,请转告你们的东皇大人,下次派人出任务,找个聪明点的,别再派个缺心眼来膈应人!”
“好……啊?你说谁缺心眼!”
焱妃反应过来,厉声质问,看那架势,估摸着又想来个六魂恐咒。
这回张良倒不虚了:“怎么,又想用你那个什么咒来吓唬人?”
见他如此平静,焱妃反而有点心虚:“我……”
“阴阳家声名远播,门中弟子皆是百里挑一、双商俱备的天才。像你这种缺心眼的人,固然会因高天赋风光一时,但随着时间推移,终究会被优胜劣汰。
既然咱们认识这么久,我也衷心劝告你一句——可长点心吧,悍妇!”
虽然他说话没带一个脏字,却如风刀霜剑一般深深扎进焱妃的心里,字字戳心。
活了十六年,何曾有人这么对自己说过话?
一时之间,什么雍容贵气、端庄淑女、高贵典雅,通通都顾不得了。
“好,我走……”
焱妃颤声说罢,旋即扭头,飞快跑出了门。
也在她转身的刹那,一颗晶莹的泪珠随风飘散,溅落尘泥。
“我觉得……你应该把人追回来。”
全程围观的惊鲵突然发声。
张良:“为何?”
看着焱妃离去的方向,惊鲵缓缓开口:“自见到她的第一眼、以及听到绯烟这个名字时,我便莫名觉得熟悉。
经过多日观察,还有她练的一些功法,我终于想起来了——她就是焱妃!”
轰隆!
犹如晴天霹雳,雷得张良外焦里嫩。
他完全没法把方才那个缺心眼的悍妇,和动漫里雍容贵气,闭月羞花的贵妇联系在一起。
因为这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彼此八竿子打不着,除了相貌,实在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
不过他素来聪慧,经过累日的相处,再结合惊鲵现在说的话,绯烟和焱妃的形象无形之中重和,渐渐交叠成一个人影。
过了半晌,他才艰难开口:“我记得……焱妃最拿手的阴阳术就是六魂恐咒吧?”
“嗯。”惊鲵点头,又催促道,“快去吧!”
决心下定,张良再不犹豫,追了出去。
……
金乌西沉,倾洒了一天光辉的太阳落下,夜幕笼罩大地。
就在张良以为就此和女神失之交臂的时候,余光一瞥,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倩影。
拨开草丛走去,果然见焱妃双膝屈起、身体蜷缩,哭得昏天黑地。
“野外风大,当心生病了。”边说着,张良边为其披上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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