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就在昨日，却又好像过了好久。
老猴走了，红羽七头鸟也在战争中失去了六个脑袋，如今也寿元将近，风翼幻狐精血流失过多，如今还在闭关恢复，也不知道何年马月才能再次再见。
其他的那些同胞，在兽潮中陨落的太多太多……
而他……不提也罢。
这份天地圆满，带着无数缺失。
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在自己陨落之前给堕神界的小家伙们多留一些后路。
神言带着沉清一走到一个地方，看着有些熟悉的石像，沉清一不由看向神言树。
“这里？”
神言树看着无数石像，眼中闪过怀念。
“这个大殿，被我移了过来，我怕它继续呆在渊泽峰，会受到那里能量冲击的影响，这个大殿内……沉睡着我古兽太多前辈。如今老猴也在里头，或许不久将来，我也会在这里面。”
神言树的眼里带着笑意，有释然，有惆怅。
最后化作一个笑，看向大殿上最新立的那些石像。
“其实我该满足的，毕竟……我们无数辈子子孙孙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虽然也陨落葬送了太多古兽。
神言看向沉清一，眼中流露出郑重。
“沉清一，我很感谢你。我不知道……未来古兽的路到底会走向哪个方向，是好亦或者是坏……但是如今，他们自己都有了选择的机会。溶于天地，或许道路很难……我……这里有老猴他们给我的东西，他们托我送给你。”
神言树到底没有再祈求沉清一什么。
他其实想要祈求沉清一，未来，若是他们这些老家伙不在了，能不能看在那么一点点的情分上，照看一下他们古兽。
可是，他也明白，沉清一自己的路都不好走。
她不欠他们古兽什么，反而是他们欠了她。
但，人心都是自私的，古兽亦然。
他也想要古兽能够发展的好一些，能够真正的走出这片囚笼，溶于天地。
然，他们无依无靠，比起下灵域更加难。
至少下灵域还有一些飞升修士，能够明里暗里帮衬他们。
但是他们什么都没有……
神言树跪在石像下，轻轻的叩首。
空气中灵光闪烁，出现三个类似珠子的东西。
“这是我们古兽储藏东西的洞府空间，里面是他们给你的一些见面礼和……告别礼。”
神言树明白，哪怕老猴在最后一刻，也在为堕神小界考虑。
纵使他无法开口请求沉清一，但是这些洞府空间里面的那些东西，十分珍贵。
赠送给沉清一，或许……这位儒修可以对他们古兽……好一点。
人修需要古兽的晶体，那么就注定会有厮杀。
沉清一的战力在那里，与其让其用诛杀的手段获取资源，倒不如把这些年他们积攒的晶体赠送给她。
也算再结一份善缘，不至于交情就这么断了。
“拿着吧……好好修炼。”
就算不为古兽，也可以为那一条新路。
三颗珠子落到沉清一手里，立马散发柔和的光芒。
她在上面感受到了那几位前辈的气息。
沉清一看向大殿上的石像，从自己空间内抽出了三根香。
虔诚的给这些古兽前辈们上了香。
香烟鸟鸟……
沉清一回到洛天城的时候，城池内已经恢复一片生机。
兽潮已经结束，洛天城并未城破。
而这里经过他们的讨论，最后绝对，这将成为以后下灵域的驻地之一。
看着修士们脸色的笑容，看着街道上来往的修士，沉清一不由微微吐出一口气。
佘子江已经与年故师伯他们谈事情去了。
沉清一带着斗笠，行走在洛天城内。
阁楼上，伍雅丹清点着自己的战利品，余光瞟到街道上的那人，胳膊撞了一下一旁有些愣神的越西城。
沉清一的装扮，他们几个暗门弟子都摸索了一点经验。
“诺！”
屋子内的几个人看了过去。
越西城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看什么呢，下去啊！”
这些日子，这人就一直这么冷着脸。
如今人没事，还会来了，继续杵在这里，干什么？
越西城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心中思绪复杂。
到底是打开窗户，跳了下去。
温映寒微微皱眉，看了一眼伍雅丹。
姜妙语和云枫也不由看向她。
伍雅丹继续手里的动作，低垂眼睑。
“看我做什么？”
云枫砸吧了下嘴巴，这么些日子，他也算看出来了。
这位灵道宗的伍雅丹道友，怕是喜欢那越西城。
但是看那越西城，似乎喜欢……沉清一？
可是喜欢一个人，怎么会把他往外面推？
难道不应该努力争取，留在自己身边吗？
看着心爱的人与他人在一起，难道不会伤心难受吗？
“越西城……他……是不是喜欢……”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武跃拍了下。
就是他也知道现在这气氛，还是闭嘴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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