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没想到，从安家的灭门案到唐家的命案，最后竟然牵扯出皇子的谋逆。
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必须全力一击，计划周全，才能阻止二皇子的计划。
“如今，只有一人能和二皇子对抗。”苏延卿想了想，“只有他才有实力而且愿意相信我们的话。”
安紫苏盯着苏延卿的深邃的双眼，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楚琰。”
-
门一打开，安紫苏就见到楚琰如上次见面一样，站在书桌后写字。
手中的笔落下，他才抬头，“安少卿，请进。”
“见过宁王殿下。”安紫苏走进房间。
“没想到安少卿会主动找本王。”楚琰笑道，“倒是让本王惊讶。”
虽是这么说，但他脸上并没有惊讶的表情，“安少卿去了大理寺，颇受范大人的赏识，公务繁忙，本王也不敢贸然打扰。”
“王爷言重了。”安紫苏最不喜欢和说话拐弯抹角的人聊天，但对方是王爷，不得不应付两句。
“王爷若有事，尽管找人告诉我一声，微臣自当前来。”
“我一个闲散王爷，哪有什么事？”楚琰走到桌旁坐下，“安少卿不是第一次来，不要客气。刚好新来的一道茶，正好一起品品。”
安紫苏不想再浪费时间，挑明了说，“王爷，我有一好友，也爱喝茶，不知能否有这个荣幸。”
楚琰倒茶的动作一顿，随即一笑，“安少卿的好友，自然也是本王的朋友。”
“那好，他就在马车里等着。”安紫苏上前一步，“请王爷派人请他进来吧。”
这一次，楚琰终于有些惊讶，“他是谁？”
“王爷见了便知。”安紫苏卖了一个关子。
等苏延卿被人领进来，楚琰脸上的淡定少了一大半，“苏大人？”
“参见宁王殿下。”苏延卿行礼，“微臣夜间叨扰，实属有要事。”
他和安紫苏均脸色沉重，楚琰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请讲。”
半个时辰后，安紫苏和苏延卿起身，和楚琰告辞。
楚琰目送他们出了门，又走到窗前，见他俩被人领着往外走。
敲门声响起，楚琰回身，“进来。”
然后走到书桌后，继续提笔写字。
进来的人是他的师爷严策。
“王爷，苏延卿和安紫苏计划的事情，您真的要参与？”
他一直在隔壁的房间，听完了他们的说得话。
“为什么不？”楚琰头也没抬，“这对我而言，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可他们并没有归顺于您。”
“但他们和楚瑞作对。”楚琰在砚台里蘸墨，“那我就可以和他们合作。”
“只要能除掉楚瑞，冒险有何妨？”楚琰在纸上一气呵成，然后停笔，“来看看我写得字如何。”
严策走过去，见到纸上的字微微瞪大眼。
纸上是草书写得六个字——
“成者王，败者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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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十五，曹皇后会去京郊的灵云寺烧香。
灵云寺是皇家寺庙，十五前两日就会清场，专候皇后前来。
皇上生病，她更要来求佛烧香，保佑皇帝早日康复。
曹皇后拜佛带的人不多，除去侍卫，这次只带了两名贴身嬷嬷，在大雄宝殿烧完香后，照例去到专属的静室念经。
不多时，房门敲响，孙嬷嬷去开了门，“苏大人，请进。”
苏延卿进来后，孙嬷嬷关上门出去。
曹皇后一手转动佛珠，另一手上翻动书页，仍然看着经书。
“延卿，为何约本宫在此见面？”
苏延卿站在一旁，“娘娘，微臣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说。”
他说话做事极有分寸，能说出非常重要这样的字眼，此事必定非同小可。
曹皇后转动佛珠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什么事？”
苏延卿没直说，“娘娘，说之前请您先见一个人。”
得到曹皇后的应允后，很快，一名女子被带进来，跪倒在曹皇后身前，声音颤抖。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你是...”曹皇后觉得她的声音有些熟悉，“头抬起来。”
女子闻言照做，脸上脏兮兮，眼神里是恐慌。
“你是秋月。”曹皇后终于记起来了。
她是大皇子楚璟的一等宫女，可以贴身伺候，所以曹皇后对她有印象。
“是奴婢。”秋月颤抖着点头。
“你不是已经离宫了吗？”曹皇后看向苏延卿，“延卿，你为何带她见本宫？”
“皇后娘娘。”苏延卿在她面前跪下，“秋月出宫后被人追杀，逃跑后躲藏至今。微臣派人找到她，特意将她带来。”
“追杀？”曹皇后吃惊道，“为什么？”
话压在嘴边，心里却很沉，但苏延卿不得不说。
“微臣查到，大皇子的真正死因并未病死，而是被人下毒。”
曹皇后脸色瞬间苍白，仿佛被定住，无法言语和动作。
“皇后娘娘。”秋月这时哭出来，“大皇子是被人害死的。”
话音一落，佛珠从曹皇后的手中掉下砸在地上散开。
一些佛珠跳动着滚开，撕碎了静室的静，还有京城的天。
-
陶婼薇在家休息两日后，照例回到宫中。
听说曹皇后在坤宁宫的佛堂里抄写经书，便端上小厨房才熬好的杏仁露过去。
“娘娘，今日天气干燥，您喝点杏仁露润嗓清肺。”陶婼薇将杏仁露放在书桌旁。
“放下吧。”曹皇后道，“本宫抄完这一卷再喝。”
陶婼薇便在砚台里倒一点水准备磨墨，却见曹皇后脸色有些灰白，神色恹恹。
“娘娘脸色有点差，可是生病了？”陶婼薇询问。
“没事。”曹皇后摇摇头，手上动作没停，“这两日没睡好。”
“娘娘不要太操劳了。”陶婼薇轻声道，“皇上生了病，娘娘每日去服侍汤药，可也要注意自己的是身子。”
曹皇后在此时停笔，终于看向了陶婼薇。
不知为何，陶婼薇觉得她的眼神和往日不同，带着一丝凌厉。
曹皇后一笑，眼神和以往一样温和，“昨日起就不需要去服侍汤药了，皇上身体好了很多。”
“皇上好了？”
“嗯。”曹皇后拿过丝绢擦手，“太医说皇上身子健壮，用了新的方子后，身体已经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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