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涯心收起来玉笏，咧着嘴坐在床上，坐一会就站起来，走一会又坐下来，一会摇头，一会掩面而笑，外人看着像疯了一样。
“嘿嘿嘿。”柳涯心抑制不住内心的笑意。
每一件圣宝都是独一无二的，这对于柳家来说就是无上的价值。
之前都是父亲去收集，自己将其打开来练练手，而这一次完全是由自己来收集的，意义完全不同。
深吸几口气，这时候的气温已经不算低了，附送的炭还是很有用的。
现在北城的炭主要还是由木炭为主，多是日火树的树枝，这种树原本只是可以把热量储存在树干之中。
但经过十古氏各家的联合改良，热量吸收率达到一个非常高的水平，并且可以储存在树枝之中，非常适合在北域的冰冷天气使用。
它曾经是由北城的府衙统一种植、统一砍伐、统一发放，不允许私自种植、贩售。
但这种政策在收成不好的时候，受到了抵制、反对，有些人更是偷偷贩卖、哄抬价格。
这本是触犯了法律，但为了北城人的生计，北城的官员也就选择了半管不管，后来才明文规定，开放了部分，允许外城人伐树进城来卖。
既增加了城外人的生存方式，又丰富了城内人的贮藏，反对之声才渐渐消失。
柳涯心盯着燃烧的火炉，他是搞不懂这些复杂的东西，这些都是郑家来管理的，目前来看，北城人们的生活还是不错的。
“古情，你知道养堂是什么情况吗？”
柳涯心的声音在密闭的房间内回荡。
柳古情在房间的卫生间处悄然走出来，神情肃穆：“少爷，我们的情报也显示，他们去了雪怒城，但至于去了雪怒城之后，我们并没有再度跟踪，这是我们的失职，还请少爷责罚。”
叹口气，柳涯心摆手说道：“这不算失职，雪怒城的环境太恶劣，谁也不想去。”
然而，这句话却得到了柳古情的激烈反抗，她猛然抬头正色道：“少爷，我们未去雪怒城，绝不是因为条件艰苦！”
她的反应让柳涯心吓一跳，急忙解释道：“我没那个意思，只是劝慰你们没有去不会得到惩罚。”
柳古情神情落寞，再度低下头，有些哀伤地说道：“少爷，您还是不明白。”
“雪怒城在天国的地位特殊，养堂如若在雪怒城违背一些小的柳家规定，我们是没有权力问责的。”
她的解释很明白，柳涯心也听懂了。
“我明白了，你先去吧。”
“少爷，”柳古情抬起头双眼若秋水，直勾勾地盯着柳涯心：“请容我一个问题。”
“说。”
“您是怎么发现我的？”
柳涯心转过身，微笑道：“我没发现，但我知道你会一直在我身边。”
柳古情抿起嘴，似是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其实你不必一直跟着我，”柳涯心继续说道：“毕竟你也有自己的生活。”
“我的生活就是在少爷您的身边。”
柳古情说得很干脆果断，这对她来说是不容更改的事实。
“那如果我说我不喜欢你这样呢？”
场面陷入死寂，唯有室内摇曳的火焰来证明时间在流动。
“我明白了。”
柳古情拔出腰间的短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柳涯心反应过来后连忙去夺刀，大声说道：“你这是干嘛？！”
“主族不需要我，我便没有存在的意义。”
柳古情话说的极为冰冷，让温暖光亮的室内都渗透了些许凉意。
“我给你一道命令，”柳涯心严肃地说道：“离开我，然后去找寻活着的意义。”
“你不能为我而活，任何人都不能为其他人而活，尤其是你。”
柳涯心冷冷地说道：“他们有自己的小心思，你没有，所以你更不能为别人而活。”
“你走吧，你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再度出现。”
柳古情水汪汪的双眸瞳孔紧缩，再度行礼后，悄然隐去。
“古云古珊怎么还不回来？”柳涯心平静下来，独自在昏暗的房间中，突然觉得有些无聊。
柳涯心只好拿出天圣书，准备好笔墨纸砚，开始自己断了许久的练习。
……
柳古云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处上风口。
幸而上风口都很僻静，谁没事来上风口，遭受着彻骨的冷风呢？
柳古珊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些灰色的粉末。
按照少爷所说，柳古珊粉手一把抓住里面的粉尘，用力向上扬。
粉末随着猛烈的冬风，很快便散开，消失在了北城的空中。
“少爷让咱们就这么等着？”柳古云有些冷，抖了一下，问向柳古珊。
“是，咱们就在这等着柳古沐吧。”柳古珊双臂相交，抱住自己，虽然城内是比城外暖些，但依然寒冷，柳古珊自小在温暖的南域生活，很少来北域收集材料。
柳古云看着柳古珊颤抖的身躯，有些心疼，只能把外衣脱下，慢慢给柳古珊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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