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躯壳罢了，不过是换个躯壳，他们都还活着，我也还活着……”
威廉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在罗灿的脑子里面播放，充满着偏执、阴冷，如同幽暗地爬行。
罗灿捂着脑袋，身体里面开始出现了一阵阵的恶心感，胃里面像是火烧一样，更像是有一千根针刺。
更令罗灿难受的是，他的身体在溃烂，在一点点地腐烂，就像是死了很久的尸体一样。
“可恶！威廉在抗拒我，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虽然猜到了他可能还有手段没有用，但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罗灿不甘心地说道。
威廉在放弃这个身体，放弃继续用这里的能量支撑这个身体，也只是因为他的放弃，所以罗灿的这个身体才会逐渐崩溃。
毕竟这个身体的本质还是利用了这里的怪物才造出来的东西。
“你想好了？要是这个身体被你破坏了，你就没有身体了，你自己的那个身体已经被你亲自给毁了！”罗灿咬牙说道，在威廉的影响下，他摔倒了。
因为罗灿的小腿已经都烂成臭肉了。
威廉没有回答罗灿的问题，但是他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呵呵！”罗灿嘲笑着威廉说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守护，这就是你要的一家人，你如果死了，他们会这么想？你不是说他们还活着吗？啊？”
“难道说，你威廉就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了？”罗灿歇斯底里地说道。
“我就知道你根本就没把他们当做过自己真正的家人！你就是个骗子！”
罗灿的话音刚落，他下半身的溃烂就停了下来，卡在了一个很尴尬的位置。
见此罗灿心中不由得吐槽道：好险！差点儿就尊严不保了！
然后罗灿便赶紧感知自己灵魂深处有关于之前至暗者对于自己的污染，至暗者最强大的力量，就是肉体永恒。
如果不是不用这个身体我根本就走不到这个地方来，我才不会用它呢？不过威廉啊！之前的那件事果然与你有关，怪不得你没有融合进去。
感受着灵魂深处逐渐散发出来的梦境污染，罗灿会心一笑。
“威廉！你不是玫瑰家族的人吧？”罗灿再一次回到了意识空间，指着金山下面的威廉说道，目光如炬。
与此同时，某种黑色的能量自威廉的灵体上面升了起来，那些金子在接触到那些黑色能量的时候，就开始一点点粉碎，最后消失了。
这一幕看得罗灿心痛不已，简直就要无法呼吸了，但是为了自己的逼格，他还是保持着食指指着威廉的动作，表情严肃。
威廉仍然保持着趴着的姿势，没有起来，但他开口说道：“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个？快说！”
听着威廉慌张急促的声音，罗灿漫步走到了威廉的面前，蹲下身子摸着威廉的脑袋说道：“急了？你猜啊！”
“滚！”威廉大骂道，自诩贵族的他，这一次居然做出来完全有失贵族风度的事情。
“哈哈！果然如此吗？”罗灿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三少爷迪卢克之所以会突然失去玫瑰家族的血脉，是因为你，对吗？”
威廉没有说话，罗灿却把他的脸用手掌给举了起来。
“罗兹瓦尔说他亲眼看到了三少爷迪卢克的降生，也就是迪卢克肯定是玫瑰家族的人。”
“但他没有向我说过，他看没看到过你的降生，虽然你比迪卢克年长很多，这也可以理解。”
“不过有一点讲不明白，你的力量似乎很不稳定啊！不像是那种与生俱来的东西呀！”
“联想到三少爷迪卢克突然失去血脉，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两件事之间有没有联系，更何况……”说到这罗灿停了下来，他勾住威廉的下巴让他强制看向自己才接着说道。
“你听到这件事之后是这副表情，哈哈！我果然猜到了！你威廉根本就不是玫瑰家族的人，你到底是谁？”
威廉看着罗灿，从嘴里吐出一口黑水，黑水腐烂了罗灿的袖子，隐隐约约里面还有血迹。
罗灿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但是没有松手，反而思考起了为什么灵魂会流血，真奇怪。
威廉以为罗灿是被自己激怒了，所以才不说话了，其实罗灿只是在等着他开口。
威廉干笑了两声，但是因为罗灿抓住了他的下巴，所以笑着笑着他就咳嗽了起来，像是个正常人一样。
威廉的这些表现反而让罗灿更加在意了起来。
“我的确不是玫瑰家族的人，或者说我不是纯粹的玫瑰家族的人，因为我的母亲不是玫瑰夫人。”威廉突然像是释怀了一般，娓娓道来了起来。
“外遇吗？我还以为是公爵戴了帽子。”罗灿满不在乎地说道，但是威廉没有理会他。
威廉也没有听懂罗灿的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你的血脉不纯粹，你就一直没有办法掌握玫瑰家族的梦境能力，于是在迪卢克出生的时候，你动了歪心思？”罗灿接着问道。
但让罗灿没想到的是威廉居然摇头了，他看着罗灿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是迪卢克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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