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招揽他的将领，见到他走来，眼神里没半点光彩，更没有先前那般调侃语气，随意安排一个小兵，牵来一匹马丢给祁小象。
“看到了么？一头鬼魔，吾等五十人都难以对付，还想去东菱关？不去城里苟活？！”
祁小象没回答，摇摇头，接过士兵丢来的缰绳。
“既然你已决定，那...就没有回头路！擅自离开东菱关，可就算是逃兵，会被旁人砍死！”
祁小象还是没说话，这次改为点头。
“我姓吴，你跟他们一样，直接喊我头就行！但有外人在时，就要加上我的姓氏！莫要让人看了笑话！到了兵营，再给找件小点的甲胄！”
瞄一眼祁小象瘦弱身子，吴头很无奈。
‘若不是损失一半人，老子怎么也不会把他...’
斜眼瞅瞅一排小土丘，吴头咬咬牙大喝一声。
“上马！回营！”
祁小象数了数，算上他，二十七个活人。
“鬼魔究竟是啥玩意搞出来的？为何血肉没了，就会变成石头！”
“小垫也不知！头一回遇到这么怪的生灵！”
骑马没多久，密林消失，相距他们所说东菱关还有二十里地，山头上连棵野草都没有。
见祁小象打量周围光秃秃的山，一位看似十七八岁小兵，刻意放慢速度，与祁小象并排而行。
“第一次来边关？！”
“额...第一次！”
祁小象心说，他都这么明显看周围了，还废话问他。
“边关附近都这样！听将帅们说，原本只是五里内不能有树林，后来战事持续百年，箭矢长枪等武器都要用木材，就把山林里这些树全都砍光，又撒了一些什么东西，连草都不会有！”
“悄悄告诉你，新人加入都要挨那些老兵毒打一顿！你来的比较巧，战事吃紧，八成不会有老兵招待你！可也难免被老兵欺负！回头领了甲胄，别急着穿上，寻几块木头，塞衣袍里，前胸后背都塞点！万一哪个老兵死了袍泽，拿你这个新人撒气，那可就惨了！”
“对了！我叫二蛋，看你模样，我应该年长你几岁！叫声二蛋哥听听！”
二蛋说完，眼巴巴等着祁小象开口，然而等了近一里地，祁小象只是笑笑。
二蛋搓搓鼻子，摇摇头，打马奔到前面去。
“这家伙！想做哥想疯了！”
十几里，在马蹄交错之下，很快就过去。
离老远，便能看到一座高达百丈城墙，详细点说，城墙更像是城堡，又像是一座畸形的城！
东菱关，人类士兵百万，常年保持这个数字八成以上。
此地说是边关，其实更像是生灵绞肉机，无论是鬼魔还是人类，每年在此丢命的数量至少都在六位数之上。
吴头自报身份，没费多少口舌，顺利从一扇小门进入。
门内，巨大房间比室内篮球场大了十几倍。
到了这里，马匹就不能狂奔，散步一般走到对面，又一次报了口令和身份，才钻入另一扇大门。
第二道门之内，依旧是个房间。
祁小象好奇，原本以为是感知出错了，没想到，这里真的就是一座全封闭的城！
幽黑光线倒没什么，空气不怎么流通，味道实在难以言喻，若不是知道是自己走进来的，祁小象都会怀疑自己钻到臭豆腐里面。
谁能想到整座城...不不不，是城墙，居然能建造成这般不同寻常！
高约百丈的城墙，宽达两里地！城墙上不仅有兵营，还有诸多大型武器。
不断转来转去，向上走了大半个时辰，眼看还有一层，就能到城墙上一览雄伟，却在最后一道斜坡被人叫住。
“吴能！你还想上去？！没听到大将军安排？！”
十七八个兵丁走来，为首之人甚是得意，说完话，还拍拍胸前一枚崭新徽章。
“谢三天！什么意思？！我刚回来，你又立功了？”
“哈哈哈！必然！瞅瞅！老子升官了！不再是副将！老子接手了丙二十五营！你和你的手下都被老子踢出去了！呵呵，不客气的告诉你一声！但凡被踢出去的，这回都要去新地方值守！哈哈哈！真希望下次看到你时，还能说说话。”
“新地方？！哼！等我见了大将军！自有说法！”
吴头没再理会谁，带着他的人包括祁小象在内，继续向上走。
“头！我们真要去新地方？”
“不知！先前也只是有传闻，所以...我才请命去城里征调人手！没想到...谢三天居然...”
被问起大家以后要混的地方，吴头脸色很难看。
问话的家伙，并没看到吴头脸色，又继续开口。
“我们才离开两天时间，那家伙莫不上天了！居然能接手咱丙二十五营！头，你要好好问问大将军，凭什么！”
“住口！我们都是军人！服从命令！不得多问！”
吴头嘴上训斥，心里却苦不堪言。
‘老子也想问！问了不仅啥用没有，还要被惩罚！哎，只盼着路上杀的鬼魔，能让我们去个安全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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