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舒,我要跟你比试医术!”赵启鹏不知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每日按时来找茬。
先阴阳怪气暗讽一通,见她不理会,再无趣离开,日日如此。
这日一早,云舒刚坐下,他准时过来挑衅,还提出要比试。
云舒当然没理。
“你就是不敢!你就是什么也不会的孬种!”他再接再厉。
云舒在学习抄写医案,没了墨汁,一把推开碍事的赵启鹏,过去取墨汁。
他跟在身后嘟嘟囔囔,就是不肯让她消停,还惹得一些人在偷笑,低声骂她是孬种。
她充耳不闻,只忙着手头的事。
“沈云舒?”翠竹刚迈进太医院大门,就大声喊叫。
一直叫到云舒桌前,一拍桌子,“沈云舒,你聋了吗?我叫你你怎么不回应一声?”
“我没听见,那我现在回应,我在呢。”她一脸平静。
翠竹被怼了一下,没了话,只得没好气的说明来意,“贵妃娘娘让你去!”
“行!”她收拾一下桌面,在翠竹的催促声中,去了贵妃寝宫。
开了些药做掩护,用镯息为贵妃治了病,才告辞离开。
下了值,她去了瑾王府,照例十日为韩瑾诊治一次疾病。
这次诊治完,她依旧耗费掉全部精力,虚弱的靠在床架上,休息一会,擦干额头虚汗珠,扶着床边慢慢站起来,调整好呼吸,看了眼闭眼熟睡的韩瑾,努力维持平衡,向房外走去。
在她身后,韩瑾突然睁开眼,在她支撑着房门,费劲喘息时,他一把搂住她胳膊,扶住即将歪倒的她,“我送你回去。”
她无力的摆摆手,“我自己可以。”
“都这样了还逞能。”他不顾她推脱反对,强行打横抱起,走出房门,并吩咐冷炎备车。
到了沈府门前,他抱着她,她把头埋在他怀里,进了府中。
子依子婳向他请完安,赶紧询问自家主子状况。
他放她在床上,扯过被子,为她盖好,拿出那条洗过的白手帕,擦干她额头汗珠。
子依洗好干净毛巾,想为她擦拭汗液留下的粘腻,他不容拒绝的接过,慢慢为她擦拭干净脸颊和脖颈,又不舍的趴在床边守候到天明。
在她醒来之前,收回那只白手帕,离开床沿,临出房门时,再恋恋不舍的回望一眼。
等他和冷炎走后,子依进来房里,看看主子情况,再准备早饭,烧好热水,泡好热茶。
只待她向往常一样的时间起床。
她醒来发觉在自个卧房,回想起昏睡前韩瑾将自己抱起,就知道肯定是韩瑾送自己回来的。
看看时间,再不起床收拾就要上班迟到了。
她拖着有些虚弱的病体,抓紧时间洗漱穿衣吃饭。
吃饭时,子依说清她昨夜回来的真相。
果然是韩瑾抱她回来的。
她不自然一笑,离开沈府,去往皇宫。
宫门至太医院的路上,听见有小丫鬟在前头低声议论。
“听说太子殿下生病了,好像很严重。”
“是吗?怪不得我见太医们刚进宫,就急急出去,原来是去给太子殿下看病啊。”
“好像昨夜才病的,上回殿下生病,听说是宫外大夫治好的,也不清楚这次为什么没请那个大夫去治。”
突然一道声音打断她们的谈话,“你们两个是哪个宫的?大白日的没事做吗?还在宫里闲逛!”
“公公恕罪,奴婢这就去做事。”她们逃也似的离开了。
太子真不好当,不是生病就是拼命!
云舒这样想着,走到了太医院。
一进门,又听见新来的太医在私语。
“现在院里就剩我们几个新来的,他们都去为太子殿下瞧病了,也不知道殿下得了什么病,这么急,大半夜就把人叫去一半,刚上值又都叫去了。”
“我可听昨夜去过的太医说,殿下曾派人去找一个宫外的大夫,说是能治他的病,可人没请来,只得太医们诊治了。”
“殿下这次的病来的突然,很严重,要是治不好,恐怕皇上怪罪下来,我们都要遭殃,降职是小事,就怕像我们补缺的那些大夫一样,拉去砍头。”
“这可怎么办,我刚考进来。”
“只能自求多福了,或者像那孬种一样。”这新人说着,用下巴指一下云舒,对同伴说:“找个娘娘去拍马屁,或许能逃过一劫。”
“要不是贵妃开口,她一个小姑娘能进的了太医院?没本事,就会拍马屁!”
云舒自动过滤掉讽刺言语,听来有用信息。
太子昨夜找过我吗?子依没说啊。
她照旧做着手中事,太子生病本也不关她的事。
趁太医们几乎都去太子府,太医院里空荡荡的,她打开装有医案的抽屉,看着宫中嫔妃们的看病记录。
没有人来打扰,这一看就看了很久。
室内完全暗下来,医案上的字也看不清了,才抬起头,发觉整个房里就剩她自己。
将一摞摞医案收回原处,活动一下僵硬的肩膀,收拾好桌面,向宫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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