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焯！就不能消停么！”
嘭！
一夜未眠，火气很大，两扇大门被砸得瑟瑟发抖。
“做吗？”
门外站了一个忠厚老实的男人，一脸懵逼的看着秋元白。
“做什么！”
“仵作！”
“尼玛！”
嘭！
秋元白狠狠的关上了大门，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这些人都疯魔了！
仵作，你全家都仵作！
“九叔不是说半月前元始天尊买来半个猪头，死皮赖脸的请他喝酒，求他做仵作的时候算他一份……”
中年男人给门风扑得脸上麻麻的，自言自语的说着。
“元始天尊，何故潦倒至此，连仵作都要做……”
门关上了，可漏风，秋元白听得真切。
“我还特意带了一两银子上来请……”
嘭！
大门再次打开。
“这位大哥，人总有起床气，相信您是能理解的！用这种方式来消起床气，正常人都那样做，相信您也是能够理解的！一两银子，来！”
秋元白脸不红心不跳，大手一伸，男人理不理解他不知道，总之，一两银子妥妥的放在手里。
长生之前也要吃饭，昨日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才得到三两银子，现在不过是给九叔打打下手，就有一两银子，傻瓜才不做。
死者为大，为死者做点事，也是修道之人义之所至，理所当然。
“劳烦大哥稍候，贫道回去收拾一番！这便跟你走。”
秋元白冲进房间，收好银子，带了些铜子，安全第一，摘了三个迦叶果放进怀里。
“长生祖师爷，请用早饭，徒孙出去做事，保佑保佑，银子长生值多多益善！”
秋元白给祖师爷上了两柱高香，祖师爷凌厉的眼神柔和了，道袍下沾惹了两条野草，用手弹去，再拜了拜，便跟着男人下山。
“小道长，听九叔说，元始天尊是个慈眉善目的长者……”
“贫道是元始天尊关门弟子，尽得他的真传，仵作这等小事，都由贫道主理，简直比师父还熟练，话说大哥，宝府何处？”
“青石大街！”
“九叔已经把准备功夫做妥了吧？敢问大哥贵亲仙游了？还请折哀顺变！”
“九叔！”
两个问题，一个答案！
九叔为自己找的仵作！
“大哥，九叔怎么死的？昨天还活蹦乱跳的！”
“鼓胀，半夜死的，四个侄子通知的大家，银子也是他们出的。”
“原来九叔跟侄子一块住的，也好，至少……”
“不是，几十年没回来了，都在外郡谋生计。”
几十年没回来的侄子，知道九叔半夜一定要死了！
秋元白摇摇头，跟自己无关！
青石大街，就是童千里居住的青石大街，他家大门紧闭，估计上班去了。
九叔屋子跟童千里的屋子隔了三间屋子，一条冷巷，屋檐低垂，并不宽裕。
门前坐了五六个男人，瓜子磕得了一地，唾沫横飞。
“好了，好了，仵作请到了！”
“小道士，赶紧的，九叔都等凉了！”
“起开，不要碍着他，早出发，早回来吃席！”
几个打秋风的无赖，都在死人身上打主意了。
“大哥……”
有一件事情很重要，秋元白低声询问着忠厚的男人，“贫道云游海外，四处的风俗都很了解，就不知道乌金镇的，这里仵作要做些什么？”
“知道就不会请你来啦！赶紧进去，随便念叨两句，上山啦！”
一名无赖抢着回答，很无礼，很令人讨厌，秋元白喜欢！
九叔的屋子很简陋，里面冰火两重天，左边是嗑瓜子聊得热火朝天的几名邻居妇女，右边守在灵床四周的是九叔四名侄子，样子长得天南地北，神情彪悍，令人不敢靠近。
灵床旁放了一副棺材，屋子中央立了一个简陋的灵堂，就一张白纸，也没立灵位。
死者为大！
秋元白走到妇女旁，“几位嫂子，请问九叔的名讳是什么？贫道想给他写个灵位。”
“九叔就是九叔！”
“对呀，几十年了，都那样叫的！”
“他的名字就是九叔！”
这个世道，穷人，连名字都不配让人记住！
只好硬着头皮走向灵床，四名侄子稍稍聚拢，很明显的拒人千里。
可惜，系统没有提示！
“几位大哥，九叔的名讳是什么？我给他写个灵位！”
四名侄子互相看着，眼神互相推卸着。
“陈九！”
“王九！”
“张九！”
“李九！”
亲叔侄，五姓人！
秋元白也懒得问他们拿笔墨，直接到厨房找来一块木炭，在灵堂的白纸上，写了一个“九”字，九叔的名字里面，总不能连个“九”也没有吧。
回头看着灵床上躺着的九叔，眼睛睁开，嘴巴微张，一条手臂露出了被子，可见身上还是穿了昨日的旧衣裳。
这个五十几岁的老男人，昨日还舔着脸要来巴结他这个十六岁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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