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觥筹交错，人人都像是有着极多的话语要倾诉，来往间问都好似乎都带着显而易见的功利性。
这场宴会，说是为了慈善而大力推动展开，却只是象征意义。
只是象征，并没有做什么实际的举动和行为。
柳斯懿看着面前端着酒杯来往攀谈的人们，他们或许年轻，又或许正值壮年，又或许已经变得年老。
心中莫名有些感慨。
上辈子他似乎也是那些人中的其中一员。
只是这一刻，他已经不是那里面的人，而是站在旁边的人。
是旁边总是谈笑的人。
是具有独立判断力的人。
柳斯懿看着他们，内心有些感叹，却又有些想不起上辈子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了。
只记得自己是在感慨着什么。
不远处，一个模样再普通不过地推着餐盘走过来。
脚步放得极其缓慢。
柳斯懿拧眉站在原地，却在下一秒像是有什么预感似的想起一段剧情来。
这一段剧情发生在中后期。
一场慈善宴会上，女主姜彤彤被人调戏，随后男主挺身而出，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
后续女主才真正对男主的印象真正意义上发生了转变，开始接受和引导男主怎么成为一个普通的男朋友。
再后来就是甜甜的戏份了。
此刻的女主姜彤彤，正和刘秘书站在不远处，笑着不知道在聊什么。
姜彤彤生得端庄俏丽，此刻弯唇笑起来更是吸引人，不少男人的视线都牢牢黏在了她的身上。
柳斯懿自然察觉得到，那些露骨的视线无一例外地落在姜彤彤身上。
而姜戮看见姜彤彤的脸后，有一瞬的惊喜和怔愣，有些不可置信，却也实在难以挪开眼。
那张酷似他初恋的脸……
此刻却像是在提醒他曾经做的错事，心脏突突地泛起酸涩，心情难以平复。
柳斯懿自然不知道姜戮已经发现了姜彤彤的身影，只是思考，男主英雄救美这段剧情是否也已经随着剧情的崩坏而消失。
另一边的姜彤彤已经被姜戮派去的人拦下了。
姜彤彤脸色不悦，却依旧露出礼貌性的微笑，眉眼弯弯下是一双透着冷然的眸子，她不认识面前的男人。
这种算得上上流宴会的场合，应当不会有这种突然上来搭讪的男人才对。
她这样想着。
姜彤彤开口道，“先生，您是有什么事吗?”
她的语气疏离尽量礼貌。
她在忍耐。
希望面前的男人能识趣地离开。
没想到对方却并不把她当回事，不屑地看她一眼，似乎连跟她说句话都会沾染什么晦气一般。
这样明显的神态，就像是怕她看不出来一般。
男人的声音冷漠又傲然，高高在上得像跟姜彤彤这样的人说一句话都是施舍。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我只是跟你偶然走到了同一个方向而已，又刚好撞上了。”
姜彤彤从一开始就知道来者不善，但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那样明显的阻拦动作，就差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了。
此刻却言之凿凿地说着自己只是偶然撞上了她。
信他个锤子！！！
真当她是傻白甜不成?！
这人显然就是故意来恶心人的。
想来激怒她吗?
她心底了然，看了一眼不远处正跟人谈笑风生的柳斯懿。
情绪逐渐稳定。
或者说她情绪一直很稳定，只是会因为柳斯懿而变得紧张一些。
其他事情，除非实在重要。
一般不会牵动她的情绪变得激烈。
男人动作很快，姜彤彤只感到脖颈处被什么东西擦过去。
她不理解男人的行为。
她紧盯着面前男人的动作，发现对方的神态变得轻松了些，就像是成功完成了什么任务一般。
姜彤彤眼见着男人要转身离开了，心中闪过了什么念头，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恼怒，“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姜彤彤穿着一身格外显腰身的礼服，此刻动作一剧烈，空气中传来衣料碎裂的声音。
男人显然也听见了，身体僵硬地看向姜彤彤。
成功看见姜彤彤一脸淡定地单手捂住破裂的位置。
她语气也淡定得不行，只是眼神有些慌乱，但几乎可以忽略。
男人有些怔愣，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人。
这……似乎跟他见过的那些谄媚妖艳的女人不一样。
她……似乎很动人。
男人神情变了变，一改之前的冷淡高傲的语气，低头看向姜彤彤拉住自己的手，只觉得手腕处的温度莫名滚烫。
似乎跟她本人不太一样……
手很柔软。
“你……的礼服…你还好吗?”
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来见姜彤彤是因为什么事情，神情变得有些局促，“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送你一件更好的……”
“我介意。”姜彤彤不礼貌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她拧着眉，有些不理解眼前的男人为什么脸色变了又变。
这是在她面前展示什么川剧变脸吗?
但她并没有什么兴趣，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兴趣。
“我很介意，所以请这位先生告诉我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我好去换衣服。”
姜彤彤神色认真，说话时挑着秀气的眉毛，看着莫名倨傲。
男人的工作便是帮姜总处理这类事情，见过的女人不在少数。
往日若是遇到这种情况，只会觉得自己有些无语。
但是现在，他却觉得面前生气挑眉的姜彤彤好看得不像话。
心底痒痒的。
像是被一只高傲的猫咪挠了一下。
—
柳斯懿正笑着跟身边的人虚以委蛇，顺便往姜彤彤那边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见到了僵持不下的两人。
柳斯懿认出了被姜彤彤抓住手腕的男人。
是姜戮的助理。
也是姜戮用来处理“个人事务”的“刀刃”。
锋利如刃，随叫随到。
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陆之韧。
韧性的韧。
他还有个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的身份，陆家的私生子，陆之韧。
自从他叛逃出陆家，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这个陆之韧就是当年闹得整个陆家鸡犬不宁的那位陆之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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