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亚娜的眼睛皱了起来，肩膀耷拉着。“你为什么这么说?”
“每个人都有极限。你不可能什么都做。”JP站在双杠的一边说。这个新造的装置安装在一个低矮的木制平台上，可以拆卸和移动。目前，它是在皮尔斯的帐篷里，因为他回到了地平线，她的帐篷有点太乱了，因为她的父母在工作，到处都是成堆的文件。
“我知道。我也知道我对很多事情一无所知，但我觉得我应该做得更多。有很多事情要做。”托丽叹了口气，又走了两小步。她可以自己站起来，但她的控制力不是特别好。她看起来就像刚出生的小鹿在走路。由于她的双腿不太稳定，她发现自己无法靠拐杖站稳，只能继续使用轮椅。
令人沮丧的是，几个星期后，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腿和能量，但她的控制是如此糟糕，她仍然不能正常行走。她想知道水晶电击是否比之前想象的更严重，于是让拉莫斯师傅和库珀-方丹医生再给她检查一次。
结果是一场长达一个小时的谈话，说服她给自己更多的时间，因为不同的人恢复的时间略有不同。他们最初告诉她的只是一个估计，而不是一个确定的时间表。
托丽知道这一点。这是合乎逻辑的，她应该预料到，但无论如何，她对自己的进步并不满意。她不由自主地觉得自己或别人在拖累自己。她没有专注于她在三角洲的职责，而是不得不重新学习走路。
她很幸运，每个人都这么通情纳理，但她对自己有一些挥之不去的内疚和愤怒。
“除了任何新项目，在建设的这一点上，你只需要检查进度和处理任何意想不到的问题，”JP说。“现在还是夏天，你已经在考虑冬天该做什么了。”
“我不能浪费时间，”托丽走到栏杆的尽头时说道。站在栅栏另一边的骑士走近她，她摇了摇头。“不，我可以自己转身。”
她深吸了一口气，伸直了腿。她转过身来，双手交替放在杠上以保持身体稳定，然后把臀部和腿转向另一个方向。
“你干得不错，伯爵夫人。”一个高个子棕色头发的女人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后面，时不时地纠正她的姿势。她是伊杜恩的表妹安妮特，20岁出头，在地平线的一所医学院接受过医学培训。那年春天她毕业了，但她没有像许多北欧医务人员那样去参军，而是来到了三角洲。
主要原因是她崇拜的表妹伊杜恩(Idunn)问她能否帮助托丽康复。毕竟，托丽是伊邓恩未来的嫂子。Anette还听说Tori有一个设备可以帮助她进行物理治疗，她很想看看。最后，她听说了三角洲，就想来看看。
Anette每天只需要工作几个小时，但她非常细心，记录了Tori的进展。她按摩并伸展托丽的双腿。她指导托丽做各种各样的练习，甚至还监督她的食物。
“我还能活多久?”跑到一半的时候，托丽问道。
“走到另一端，然后休息一下。我会帮你做伸展运动，按摩你的腿，”安妮特告诉她。“这几天你进展得很好。你的速度加快了，你的脚也不再拖拉了。”
“谢谢。”托丽稳住呼吸，又向前迈了一步。当她到达终点时，骑士把她的轮椅推得更近了，她在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小心翼翼地上了车。能够自己进出轮椅，而不必抓住栏杆，这是一个小小的胜利。
“夫人，我把您推到里屋去好吗?”
“不，带我回我的帐篷，”托丽说。“如果皮尔斯发现他的被褥被人用过，他会生气的。”
骑士点点头，三个人跟着他把她推了出去。她的帐篷就在走道对面，所以不远。另一个骑士掀开帐篷的门帘让她进去，她母亲和卡森抬起头来。她妈妈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微笑。
“怎么回事?”她问。
“任何进展?”卡森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他们，从骑士手中接过轮椅。
“就算有，也微乎其微，”托丽有些沮丧地回答。
“大人，伯爵夫人的协调性正在恢复，但还需要一些时间。”安妮特灿烂地笑了笑，卡森微微点了点头。
“谢谢你，诺德森博士。”
她脸红了，摇了摇头。“大人，求你了，我是安妮特。”
托丽抿紧嘴唇。就好像她全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自从她父母来了之后，她得到的关于她外表的赞美比她在德尔塔之前工作的整个时间里得到的还要多。我总是说:“难怪你这么漂亮，我的夫人。”你的父母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一对!或者“果实落在离树不远的地方。”
还有人盯着卡森看。塞巴斯蒂安被选中了，每个人都认为他和邓恩是一对好夫妻。但卡森是单身，当他不在安全的帐篷里时，就会有人试图和他搭讪，或者尴尬地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Anette。”卡森也笑了笑，把托丽推进卧室。
“托丽，你需要我们帮忙吗?”JP问，和低头看脚的伊利亚娜一起留在前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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