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排查对象这几天都很正常，明天就是星期天了，要是还没有人露馅，你们要及时通知那些人，宴会取消。”
办公室内，李世英一抛钢笔，话语间带着一丝丧气，一旁的纪南音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道：“难道特务不在这些人里。”
“也许在更大的圈里，也许是北平走漏了消息。”
看着手里的行动报告，林启明也麻了，难道方嘉禾看出了点什么？不应该，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刺杀程云，他们就不应该放弃的啊！
“方嘉禾一点异常也没有吗？”
“你还是怀疑方嘉禾？”
瞅着纪南音挑衅的模样，林启明知道，得抽时间打一顿了，最近越发的不老实。
“为什么不呢？天天除了上班，就是下班买菜回家，在不出门，不成家，不立业，还不缺钱花，过的跟个苦行僧似的。
这哪里像个正常的20多岁的年轻人，当然，最主要的一点是，我在北平当警察的时候，一个保密局高级特工和他生活习性简直一模一样。”
“可这也说不定是巧合啊，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说不定人家就是喜欢这种……”
“报告，鱼咬钩了！”
听着门口战士的汇报，林启明一挑眉，问道：“你说什么？喜欢什么？”
“哼~”
纪南音抱臂，恼羞着扭过了头，看向了一边。
“好了，纪南音同志你先留在公安局，林局长，咱们抓鱼去。”
…
文汇书店，林启明和李世英一身便装埋了进来，根据便衣的指示，来到了古文区。
打开递给了的册子，看着里面的便条，周日云至金门。
“证据确凿，动手吧，我亲自带队。”
林启明询问着李世英的意见。
李世英点头，有些情况可以放长线钓大鱼，但是有些情况那是分秒耽误不轻，程云出点岔子，是有人要掉脑袋的。
“注意安全，我去联系潘副市长，到时候好好审审他。”
两人达成默契，林启明根据跟踪人员的指示，一路来到了金门饭店的暖炉房。
看着和火车烟囱一样，不断往外冒着热气的管道，林启明纳闷，这小子来这里干什么？
你就算把他炸了，也伤不到人呐！
“咚咚咚！”
不对，除了蒸汽的嗡鸣声，林启明忽然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打斗声，不会是跟踪的人被发现了，所以故意把人引过来的吧。
没有犹豫，他赶紧带人赶了过去，但是没走两步，在即将转弯的时候，他脚步猛地的一顿，
然后握拳回手，继而猛然挥出。
而前来考察撤退路线的方嘉禾刚刚打晕了跟踪人手，也意识到他可能暴露了，于是正准备撤离的时候，刚过角落，
就被一个沙包打的拳头击中腹部，直接被干翻在地，刚缴获的手枪也飞了出去，正当他准备忍着痛，去捡枪的时候，
一双闪亮的皮鞋出现在他的眼前，抬头，正对上林启明那闪亮的牙齿和魔鬼般的笑容，
“方嘉禾，你这身体素质可没你的思想硬啊！带走！”
看着方嘉禾那狼狈的模样，林启明摸了摸下巴，那么接下来就剩下纪南音的未来嫂子了吧，
要不什么时间，再去蹭顿饭？！
…
“知道为什么让你来公安局吗？”
警察局审讯室，方嘉禾手带镣铐的坐在审问椅上，对于陆时冶的问话，也是摆烂的抬头道：“不知道啊，我犯什么了？”
“你犯什么了，你很清楚！”
对于李世英的审问，此时的方嘉禾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我就是偷了几本书，大不了赔钱。”
“还嘴硬！”
就当李世英怒不可遏的时候，潘汉年拦住了他，终究是年长一岁就多吃一年的盐，
他波澜不惊的拿起书店搜到的便条，不紧不慢的站起身走到方嘉禾的面前，
“看看这个，方嘉禾去金门饭店的消息，只有你和纪南音同志知道，怎么，还想抵赖。”
“哈哈哈~”
方嘉禾摇头苦笑，伸手抚了抚滑落的眼镜，“早知道是计啊！我不是党员，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接待工作交给我？”
“我们终于见面了，嘉宾。”
听着潘汉年的话，方嘉禾眼中绽过一丝精光，“我可不想以这种方式见面。”
不过这点细微的异常也被潘汉年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立刻逼问道：“你真的是嘉宾吗？”
“你说我是我就是吧，特工嘛，不配拥有名分。”
“你给我老实点！”
潘汉年也被方嘉禾这无所谓的态度惹到了，直接一声暴喝，吓得方嘉禾一激灵，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但马上又恢复了波澜不惊。
看自己的威喝没有生效，潘汉年眸光一转，继续说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说说吧，说说你的任务。”
“你们不是看到了吗？我负责把贵政府的情报送出去。”
“你是不是行动的策划者？”
“是！”
“嗤~”林启明摇头，“你又策划行动，又负责情报，够忙的啊！把你策划的行动说说，看看你的职业生涯含金量如何？”
“第一个就是市政府挂牌的暗杀，第二个程云的专列轰炸……”
“等等~”林启明伸手，示意他暂停，“你说的这些我们也都掌握了，这些也都是获取情报的过程，说说具体行动。”
对视这林启明灼灼的视线，方嘉禾目光不自觉的发生偏移，最终低下了头，“我不会供诉其他人的，你们可以杀了我。”
见到方嘉禾视死如归的模样，林启明三人也知道今天是审不出来什么的，这种嘴硬的加护，还得慢慢磨。
挥手让警卫把他送进看护房间，并严加看护手，三人再次讨论了起来。
“看来敌特就在我们身边很近的地方，真是灯下黑啊！”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他是不是保密局潜伏在上海的最高任务—嘉宾？”
对于潘汉年的问题，林启明摇了摇头，
“不太像，按照保密局的尿性，他怎么能让咱们内部的人当最高长官吗？万一被赤化那不就完蛋了！
我感觉还有的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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