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非啊？进来吧。”里面响起了昂热的声音。
路明非推开门，然后愣住，熟悉的办公桌里，昂热依旧端坐在主位的地方，面前摆着雾气朦朦的红茶，还有松露蛋糕，巧克力……
但让他意外的是，芬格尔也在，他蹲在校长昂贵的手工座椅上，面前摆着一堆散落的文件。
芬格尔看见路明非来到之后，抬手打招呼，“嗨嗨嗨，你也来啦？不愧是校长恩宠的学生，这来校长办公室的概率真高啊。”
“恩宠你大爷。”路明非很想朝芬格尔丢点什么东西，但最终只摸到口袋里的崭新的iPhone手机。
那是在上个月的春节，也是情人节的时候，他收到了绘梨衣巧克力，那是他人生第一块巧克力，路明非小小的感动了一把。
伴随巧克力的还有一个礼盒，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台崭新的iPhone手机。
所以他完全不舍得用这个手机来丢芬格尔，属于太浪费啦。
“伱来这里干嘛？”路明非问。
“我是来做工作汇报的。”芬格尔说。
“工作？”路明非一怔。
“是我让他帮忙处理一下楚子航关于任务中不稳定血统表现事件报告的润色。”昂热微笑着说。
“简单来说就是洗煤球。”芬格尔笑着说。
路明非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一看就是准备充足，很显然不是在校董会安排调查团之后临时准备，应该说是早有预案了。
“坐吧，明非。”昂热说。
路明非在办公桌边落座，“校长，你们早就知道校董会会调查师兄？”
“不能说早知道，只是已经看出了校董会对我的不满，包括上次在波涛菲诺开会时，”昂热顿了一下，“就是你给我打电话，让我解决新生住宿问题的时候，那场会议，我就看出了校董会或者说加图索家的蠢蠢欲动，现在我又拿到了龙骨，他们肯定忍不住了。”
“原来上次校长真的在开会啊。”路明非小声嘀咕。
昂热笑了笑，“不要质疑我作为教育家的觉悟。”
“是是是。”路明非附和。
“介于这种情况下，我肯定会提前准备了一下，毕竟让一个血统不稳定的学生入学，光是这一点，加图索家就可以说服其他校董会，弹劾我。”昂热继续说。
路明非才明白，原来弹劾师兄除了尼伯龙根竞选之外，还有拉校长下马这个操作啊。
不得不说，这些什么校董家族，藏得可真够深的呀。
“所以为了你的师兄，还有校长不被弹劾，只能尽力去保了，”芬格尔这是抬起头来说。
“那你要加油。”路明非鼓励道。
“我在加油了，麻蛋，说实话，换个随便一个学生，那怕是无法无天的凯撒，我洗白都不会那么艰难的”芬格尔气呼呼地说，“这个楚子航，真的……”
“师兄，还好吧？”路明非不解，“芬格尔你这个语气，怎么好像，我师兄就是某个十恶不赦的大魔王？”
“你自己看看，你师兄干了什么？”芬格尔甩过几分任务报告，“这些才是他之前的没润色过任务报告。”
“什么在开普特炸平一栋建筑，我就不说了，在百老汇的时候，他追捕混血种闯入在拍卖会上，两个人在台上你来我往好几个回合，直到楚子航一刀抹了失控混血种脖子，鲜血飞溅，洒在一副正准备拍卖的梵高遗作之上，然后你师兄甩甩长刀，杨长而去。”
“当时台下的众人都看呆了，以为是拍戏呢，直到纽约警察包围现场，他们才发现自己刚刚看了一场超人大战，第二天就上了纽约日报头条。”
“还有视频呢。”芬格尔把电脑屏幕转到路明非面前。
那是监控下的黑白视频，视角是夜色中的老楼，时间在凌晨1:35分的时候，老楼一个窗户忽然被打破了，玻璃碎裂落下。
两个人身影从窗中跃出，他们在半空缠斗，最终持着长刀的男人，以凌厉无比的姿态，一刀贯穿了对方的心脏，鲜血在夜色里飞溅，就如同盛开的暗红色鲜花。
摄像头没有拍清持刀男人的样貌，但是却看见一双灼目黄金瞳。
路明非也语塞了，他挠了挠头，以前一直知道师兄作风激进，但没想到这么奔放，他低声嘀咕，“师兄，只是激进了一点……一点点而已。”
芬格尔呲牙，不说话。
“芬格尔，你是还有什么想提的要求么？”昂热看出了他的意图。
芬格尔瞬间转向昂热，露出十分卑贱的笑容，“校长您是知道的，我在卡塞尔那么多年了，日子要过得，饭要吃的，难免囊中羞涩，欠了一些钱。”
路明非感慨于这个德国人成语真的越来越好。
“知道了，知道了。”昂热摆摆手，“事情如果能摆平，你欠的钱我都帮你清零了。”
“校长万岁。”芬格尔真臂高呼，“您在卡塞尔一天，学院永远不会到。”
昂热不再理会芬格尔，而是看向路明非，“明非，你来找我是有事么？”
路明非想了想，“我觉得如果针对师兄的情况，单单改任务报告还不够，重点是师兄的血样。”
他记得师兄暴血之后，那血液就跟硫酸一样，有点吓人，这东西要是公布出去了，那还得了？
“所以我在想可不可以弄一份假的血样，或者在调查团开启听证会的那一天，帮师兄换血？”路明非继续说。
无论是换假血样，还是全身换血这种程度手脚，需要校方的配合，或者说需要昂热的配合，他才特意来找昂热的。
“听起来也只能这样了。”昂热思考了一下说。“你和楚子航说过了吗？”
“还没有，不过师兄应该会愿意的。”路明非说。
“动作要快哦，明天早上校董会安排的调查团就会抵达。”芬格尔作为马仔，消息永远第一灵通。
“这么快？”路明非诧异于加图索家的效率，“那我们还有时间准备么？”
“放心吧。”昂热微笑着说，“已经有人准备好了，迎接调查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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