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线整齐缠绕，电路有序排列，金属仪器静静放置于此。
“我现在打开了，不过这里面是什么？认不出来？”
乔槿用身体给黑盒挡雨。
“不会是程君辉放的炸弹吧？应该不会吧……我把照片传给你，你们认一下。”
他用终端给设备拍了个照，然后合上盖子，把黑盒放了回去，就像他没来过一样。
又在房顶淋了一会儿，终于等到西塔的回复。
［西塔：这是改装版广播设备，侧面应该有开关，关上即可。］
按照他的指示，乔槿按下一个小黑按钮，关上开关。
［西塔：程君辉在中涧也放有一些这个设备，目前我们正在挨个查找并关闭。你继续原调查任务，中涧的事交给其他管理员。］
［斯威比安：收到］
……
从楼顶下来，乔槿不忘了到处转悠转悠，找了些能坐的地方，然后才回到荒地里。
“回来得正好。”梅凉欣坐在高高隆起的再生质上，“帮忙把这里复个原呗，感谢。”
后面荒地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坑和碎石。胡文一身泥巴躺在坑旁边，边喘边咳边笑。
“太爽了！”他在泥巴地里手舞足蹈画天使。
绕过他，免得被溅一身泥。乔槿停在几个坑中央，从兜里掏出钥匙串，拿住其中一把弹簧刀挂件。
手起刀落之后，左手食指上多了一道划痕，几滴血混着雨水滴在泥巴地上。
血液稀释于雨水，介质扩散，阵术控制领域增大。
右臂抬起，在身前水平移动——地面上的凸起被推动、凹陷被抹平。
右手攥拳——大块石头被捏碎，回归土壤怀抱。
“被薅下来的草就让它们自己长回去吧。”乔槿把钥匙串收起来。
梅凉欣也把再生质分解，按回了土里。
“现在躲雨好像有点晚了。”他抹了把一脸的水，甩甩手，甩出去的水还没后沾上的多，“不过仪式感总要有的，走吧。”
……
月巴克咖啡厅里，乔槿坐在空调边，暖风配暖咖甚是惬意。
“你和胡文回中涧的票已经买了，我和菟丝子留在这里继续完成委托。”梅凉欣脱下风衣，晾在椅背上，“雨停了就可以出发回程了，这场雨最多再下一小时。”
“谢谢你破费了。”
“没事，本来也是我非让你来的。”他坐下来，“之后我不会再找你了。”
“嗯？为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你安全感太低了，总是想探清别人信息。”他双手交叉托着下巴，“我很高兴有人愿意了解我，不过不是以这种方式。”
雨停得很快，十几分钟就只剩淅沥细雨了。
“而且我感觉你做事的目的性太强，没法放松下来。这和我作风不合，也许我们并不适合深交。”他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之后有缘再见吧。”
乔槿跟他握手，他另一只手递过来两张票。
“这是取票码，我就不送你们过去了。”
……
到车站时，雨已经停了。积云间露出几条细缝，乔槿见到了五天来第一支阳光。
胡文去了另一列车，乔槿一个人上了车，坐到车厢旮旯一角。
过了胜晴山脉，天空彻底放晴。这时候这个山脉才显得名副其实一点。
到了西厦站，乔槿没有回星联盟，而是看了看表，一转向南。
……
现在是6月25日星期五下午一点。
乔槿走进青葱在荒山中设的传送点，当他在另一端出来时，已是短发蓝瞳的样子。
“西塔在吗？”他推门走入枢苑。
“西塔不在。”罗光子在沙发上看动漫。
“怎么是你？”斯威比安坐到另一个沙发上，抬起二郎腿，“你老大呢？”
“也不在。进度跟我说就行。”
“不要，谁知道你要整什么活。”
罗光子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咬咬牙，忍住脏话：“老大没跟你说吗？”
“我看看。”
斯威比安拿出终端，看了眼青葱APP私信区。
［西塔：之后‘他’可能经常不在，公事找罗光子，技术问题可以找我。］
“还真是，好吧。”他收回终端，看了眼电视，电视上正在播什么热血动漫，“这五天我接触并调查了阵术泄露线索人物梅凉欣。对方称自己所使用阵术是自己研究出来的，并非从特殊渠道获得的。”
“详细说说。”
暗骂了句事儿真多，斯威比安深吸一口气，开始了长达一小时的单口故事会。
……
“早知道就不浪费那个时间去佑誓数据中心了。”程君辉看着电脑直皱眉，“下了场雨就没信号了，不会真被泡烂了吧。”
房间里并没有第二个人听她的嘀咕。
她抬头与监控对视。
“算了，还有一天时间，还来得及。”
拿出电话，拨出号码。
“找不着就别找了，回来守中涧。”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加钱。”
“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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