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宛丘正在大吐苦水,内功精湛的张崇义听到外面响起大队兵马挨家挨户搜捕的声音,赶紧推开窗户向外看去。
旁边的屋檐挡住了视野,张崇义什么都看不见,唯独铁蹄哒哒哒的声音渐行渐近,在夜晚分外清晰。
“搜捕你的兵马已经到了这条街,我看你是插翅难逃。”
郦宛丘斜身凑到窗口瞟了一眼,轻轻地哼了一声,迷人的眸子挑了一眼张崇义。
“你怕了?”
“怕!朝廷这些御林军向来嚣张跋扈,杀人不眨眼,要是被他们发现你躲在我的房间,我是死路一条。”
“那你把我送出去呀。”
张崇义被她温柔而锐利的眸子瞧着心里发麻,低头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茶杯。
“怎么?怕我泄露你的身份?”
张崇义还是没有吭声,说不怕那是骗人的。
若是被御林军搜到这间房,郦宛丘多半没有性命之忧,顶多被抓回去送到老皇帝的床上,他恐怕是插翅难逃的必死结局。
天下高手十之八九都在朝廷和各路诸侯的掌中,他那身气胜高阶的修为如果用来行走江湖,或许还可称雄一方,但是在这铁桶般的永安城是绝对不够看的。
城卫军御林军大内侍卫以及六部衙门豢养着不计其数的武林高手,便是气胜境高手只怕都能组成一支军队。
郦宛丘仿佛也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压抑,手里的茶杯不知不觉就放了下来,怔怔地靠在窗边往外看。
官兵搜索附近客栈引起了极大的骚动,不时能够听到官兵一脚踹开木门殴打百姓的声音,活脱脱就是土匪进城。
“想不到在这京畿重地,官兵跟流氓土匪一样,大旗王朝气数已尽呀。”
郦宛丘心不在焉地发表大逆不道的评论。
张崇义心事重重的样子,懒得理会她大放厥词。
听着官兵搜捕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已经到了隔壁的客栈,张崇义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莫非,真要在这永安城里跟御林军大战一场,然后轰轰烈烈的死在这里么?
郦宛丘用极为矛盾的眼神看着张崇义,忽地挺身而起,惨笑道:“算啦,终究是逃不出去。
你放心,我与你无冤无仇,不会连累你的,我这就跳窗逃走,引他们来追我。”
不知为何,原本希望她尽早离开的张崇义,鬼使神差地抓住她的小手,很想说几句慷慨激昂的言辞,奈何嗫嗫嚅嚅老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怎么?想留下我?不怕被我牵连?”
郦宛丘的眼中分明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
张崇义被她弄得啼笑皆非,却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紧紧地拽着她的手臂。
情窦初开的少年,怎知道这是爱意?
郦宛丘缓缓挣脱他的手,凄然道:“算了,不过是萍水相逢,何必要白白为我送了一条性命呢?”
她刚要推窗而走,张崇义忽地听到外面传来一个雄壮的声音:“金大人有令,所有人全部回宫,不准再搜捕扰民。”
随后听到官兵陆陆续续从附近的房间里跑出去,整齐列队,一排排地离开了。
侥幸逃过一劫,郦宛丘喜不自禁地哭了起来。
张崇义任由她哭了一会儿,才出言询问道:“官兵走了,此处终究不是久留之地,你有什么打算吗?天下风起云涌,各地兵祸横行,匪患丛生,你一介女流前途艰辛,你可曾想过?”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就不信凭我郦宛丘的本事在这世界活不下去。”
“只会说大话有什么用呢?我在这家客栈最多只住一个晚上,明天早上就走,你呢?难道一直躲在这里?”
郦宛丘好像铁了心要讹上张崇义:“听天由命吧,反正我先跟着你。你别想骗我,什么狗屁流浪儿,你看看你这身衣服,都是价格昂贵的上等蜀锦。
再看看你的谈吐气质,从上到下哪里像个江湖游侠儿,分明是家世显赫的官宦子弟。
这家聚八仙客栈纵然不是最豪华的客栈,但也不差了,住一晚至少要一两银子,寻常的江湖游侠哪里住得起?哼,那些江湖人只敢躲在城西的陋巷里。”
张崇义竖起大拇指道:“想不到你对京城了如指掌,佩服佩服。我是初到京城,东南西北还没分清。”
郦宛丘得意洋洋的说道:“这有什么,我父亲以前在兵部任职,近五年才外放到潭州当郡守,我是在京城长大的。”
“原来如此。”
“官兵都撤了,今晚应该不会有人来搜房,但是武英阁的鹰犬估计还在到处找你。我不敢给你多开一间房,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去床上睡一会儿。”
折腾了大半夜,卸下防备的郦宛丘满脸疲倦:“这里只有一张床,我睡床上,你睡哪里?”
张崇义搬张凳子靠在窗口,盘膝打坐运功:“我是练武之人,随处都可以睡觉,这叫男子汉大丈夫四海为家。”
郦宛丘的确是困倦至极,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盖上被子,蒙头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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