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淑冷笑道：“力达牙齿、舌头、指甲、毛发这四梢，达到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的境界，才算是养气大成。
“你只是凭借天赋，提前过了一道难关而已。
“但接下来还得熬个几年，才能到养气巅峰。”
杨凡站在床上，看着盘坐在身前、神情冰冷的唐云淑，笑道：“是不是又想要惩罚了？”
“你……”
唐云淑想要反嘲几句，怕又被他无端调侃，转而冷哼一声，干脆收了金针，起身下床。
“啊！”
刚刚下了床，她便被杨凡抱住，紧拥着她，不让她走。
她心脏怦怦直跳，道：“你，你真的够了吧，别……”
话说到一半，杨凡忽然哈哈大笑，放开了她。
“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听了这话，唐云淑恼羞成怒：“登徒子！”
骂了两句，气呼呼地出门了。
杨凡看着她丰满诱人的背影，微微一叹。
只剩6点因果本源了。
不能乱用。
暂且放她一马吧。
他重新盘坐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武道的第一个坎，打通任督二脉，他昨晚已经过了。
没想到仅仅过了半天，困住天下间大多数武者，令得他们难以步入洗髓境的第二个坎，就这么被他轻易跨过。
从武道方面来说，第二个坎绝对是比第一个坎艰难许多的。
然而他总共只用了8点因果本源，就用真气贯通了面部和下面。
因果能力在技巧难关面前，果然是强大无比！
不过，接下来力达全身各处，彻底修炼到养气巅峰，却是没那么容易了。
这种需要熬时间的功夫，需要用到很多因果本源。
现在只有6点，显然是不够的。
“怎样能更快地赚取因果本源呢？”
杨凡想了一会儿，外面的阳光便照进来，天光大亮了。
然而他却觉得有些困。
“唐奴。”
杨凡喊了一声。
唐云淑打开门走进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困了吧？来，一起睡会儿。”
杨凡微微笑道。
唐云淑眉头一皱，有些无奈道：“你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其他事情？”
杨凡笑道：“真的是普普通通的睡觉，睡素的。”
唐云淑沉默了下，道：“你先睡吧，我要看着火。”
“看什么火？”
杨凡说着，嗅了嗅，闻到了从厨房飘来的一股药味，讶道：“你在熬药？熬什么药？”
唐云淑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转身走了，顺便帮他关上了门。
杨凡想了想，没有纠结，躺到床上，闭起双眼，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等他睡醒时，已经是午后时分。
“醒了？”
唐云淑说道。
杨凡转头看去，只见唐云淑从椅子上站起来，手里捧着一碗黑糊糊的药，药气蒸腾，味道是正宗的中药味。
“刚好温度差不多了，喝吧。”
她拿着药碗的动作有些笨拙，像是从前习惯了自己拿着喝，但是在他面前，又想换一种……一种看起来比较“恭敬”的拿法？所以一个堂堂洗髓境武者，宁安郡王府的千金小姐，此刻竟显得有些笨拙。
杨凡问道：“这是什么药？”
唐云淑淡淡道：“你后背不痛了？”
杨凡“哎哟”了一声，道：“你这么一说，还真好像又痛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这是配合药浴喝的吧？能够温养经脉的药。
“是让人顺利度过打通任督二脉后的那个尴尬的时期的，是吧？”
唐云淑嗯了一声，示意他接过药碗。
杨凡笑道：“你都拿到我面前了，就喂我喝呗？啊……”
张开了嘴。
唐云淑见状，目光有些复杂，怔然看了他一眼。
不知为何，情绪低落下来，将药碗硬塞进他手中，道：“你自己喝吧。”
然后转过身，快步出了房门。
杨凡愣了下，低头看着手中微微晃荡着的药汤，仰着头一饮而尽。
眉头微微皱起。
“还是那么苦！”
杨凡下了床，将药碗随手放在桌上，也出了门。
只见唐云淑正站在后院，倚靠在一棵树上，仰着头，似乎正透过树叶的缝隙，寻找着蓝天。
她的身体正对着门，所以杨凡将她低落的脸色看得很清楚。
杨凡走过去，故意笑了一声，走到她面前，道：“你好像忽然不高兴了？好像别人不高兴的时候，都是把自己的正脸藏起来，背对着别人，你怎么是正对着门呢？”
唐云淑目光转过来，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她说不出口。
她不知道怎么跟别人说自己那段黑暗的时光。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当她躲起来偷偷哭的时候，父亲总是会突然从她背后出现，将她抓个正着，然后就是一顿惨无人道的虐待。
所以她不会轻易将后背对着人。
“熬药和喂药，对你来说，有什么不同的意义吗？”
杨凡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问道。
话音刚落，就见她缓缓跪了下来。
他眉头大皱，还未开口询问，便听唐云淑说道：
“我做唐奴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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