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到他的小区楼下，已经是半小时之后。
停车场里，陈季洺的两个空闲车位被占了一个。
剩下的一个不好停。
下降车窗，听到侧边的关门声，不大不小。
上次陈季洺说过的，倒车入库撞车了。
庄媛的倒车入库技术不行。
许夫娄背都没挺直，敲着车窗：“嫂子，我来停吧。”
庄媛点头，开门下车。
一股呛鼻的烟味扑来，轻咳了几声。
皱着眉头，想：这得抽了多少烟，才能把自己腌入味啊。
许夫娄停好车，钥匙递给她。
抬头看他，眼里遮不住的疲惫。
问：“干嘛不上去？”
“我们都需要冷静。”
冷静？
一个闷在车里抽烟，一个在楼上猛喝酒。
都往死了去整，真行。
“说不开？”
“吵着说开了。”
“她哭了，你不陪着？”
“她不让。”
庄媛： “……”
她不让，他不会死皮赖脸？
抬头看着他，“一起上去，她应该哭累了。”
站在电梯里，许夫娄靠在一边的扶手上，“嫂子，你跟洺哥不吵架？”
“目前没吵过。”
“真好。”
她转头，看了看他，笑。
真的好吗？
大概只是磨合未到位，没到吵架时间吧。
按指纹进门，看见白芊茴整个人窝在毛毯上。
撑着下巴在茶几上，面前是酒杯，手里还有酒。
白酒，红酒，烧酒，啤酒……
在把酒往里倒。
听到门口的动静，抬头。
继续低头调酒，“嫂子，来一杯吗？”
礼貌性拒绝，“不用了，谢谢。”
她嘟囔着一句，“真不给面子。”
庄媛：“……”
低身跪坐在一旁，“那我试一下。”
白芊茴抬头笑着看她。
她化了妆的，哭急哭了太久。
披着头发，眼妆哭晕了，眼神愣愣的。
这样望着她，很怪异。
接过酒杯，刚入口，忍不住地反胃。
冲上天灵盖的酒气，先甜后苦的味道。
捂着嘴起身，跑进厕所。
再出来，两人都已经不见了。
客卧门“bomb”的一声。
门内。
白芊茴一点也不温柔地被扔在床上。
“别哭了！”
许夫娄居高看着她，她又开始抽泣。
意识到自己语气太重，“对不起，芊芊。”
递着身子，给她擦泪：“我先帮你把妆卸了，好不好？”
拍开他的手，“别碰我脸，走开！”
许夫娄出门，庄媛尴尬站在原地。
隔音是挺好，但门没关好，声音还不小。
她全听见了。
…………
从客卧出来，许夫娄眼里发红。
对庄媛笑，“谢谢嫂子，你早点休息。”
说完进了客卧，上锁。
她愣在原地，这么晚了，她先住这吧。
躺在床上，陈季洺的消息发来。
这几天时差问题，两人几乎没怎么视频。
全靠时间差的留言。
“明天中午视频吗？好想你。”
她躺在床上，回复：“嗯，我现在在你家。”
看到她秒回，惊奇。
现在国内凌晨两点呢，还没睡？
播了个视频过去。
两人衣衫都整齐着呢。
她衬衫牛仔裤，他黑色正装。
庄媛把事情说了一遍。
问：“他刚刚可凶了，不会揍人吧？”
陈季洺笑：“不会，就没见他打过人， 他们打架都在床上打。”
庄媛点点头，问他：“我们为什么不吵架？”
陈季洺疑惑，“我们为什么要吵架？”
“吵架是恋爱磨合的过程诶。”
“我们自悟能力强，有嘴会表达。不需要像他们一样靠吵架把事情说清。”
庄媛腹部忽然一丝一丝抽疼，表情没忍住。
陈季洺问：“乖，这怎么了？”
“没事，姨妈期肚子有点抽疼。”
“乖，厨房第三个杂物柜里，有一罐玫瑰红糖姜茶。我妈妈拿来给你的，没什么姜味，不用煮开，热水泡一杯就好。左床头柜有暖宝宝，换了睡衣贴在衣服后……”
庄媛出门应声好，带着视频出门找东西。
在烧热水，房间隐隐约约的声音。
吵架？
她走过客卧边上，和陈季洺道：“他们好像还在吵架。”
陈季洺急忙提醒她，“没吵架，他们在睡服对方。”
庄媛面红：“……”
折回客厅，面色都不自然了。
陈季洺笑：“等会儿回去关好门，明早不用叫醒他们。按这进度，快和好了，去睡吧。”
庄媛点头，“我们以后吵架你别这样对我，我会生气的。”
看着别人，怎么还联想到自己身上去了呢。
陈季洺解着衬衫扣子，点头：“不会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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