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悬镜城
这个故事始于一份被雨水浸透的古老日记和一张褪色的地图。日记的主人叫林寒山,是我素未谋面的曾祖父。当它被装在一个生锈的铁盒里,从老宅阁楼的暗格中翻出来时,我的人生轨迹就此改变。
日记最后一页,字迹因潮湿而洇开,却依然能辨认出触目惊心的内容:
“光绪二十四年六月初七,抵悬镜谷。雾气终年不散,谷中不见飞鸟走兽,唯闻水声潺潺。忽见崖壁如镜,映千峰倒悬,方知‘悬镜’之名不虚传。谷深处有古城遗迹,城墙非砖石,乃某种琉璃所铸,日光下流光溢彩,入夜则发微光……城中空无一人,却有琴瑟之声不绝,似从地底传来……同行的英国探险家詹姆斯执意入城,我与向导张伯劝阻无效……三日后,詹姆斯归来,双目空洞,言语颠倒,反复念叨‘镜中之门,门后之镜’……是夜,詹姆斯失踪,仅于城门前琉璃壁上,留下一道掌印,五指清晰,边缘焦黑……”
日记在此中断,后半本被人为撕去。一同发现的还有那张手绘地图,标注着从云南大理出发,深入横断山脉,抵达一处名为“悬镜谷”的路径。地图边缘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镜非镜,门非门;见所见,非所见;寻所寻,非所寻。”
七天后,我、地质学家陈霄、摄影师苏棠,以及当地向导扎西,站在了地图起点——大理古城外一条早已荒废的古道入口。
扎西是个皮肤黝黑的藏族汉子,四十多岁,话不多,但眼神锐利如鹰。他接过地图,仔细端详片刻,眉头紧锁:“这条路,老人们叫它‘鬼商道’。传说百年前有马帮走过,进去十队,出来不到一队。出来的人也都疯了,说在里面看到了倒悬的城市和不会说话的影子。”他看向我们,“你们确定要去?”
陈霄推了推眼镜,指着地图上的地质标记:“从地形学看,这个区域存在大规模喀斯特地貌和地下河系统,所谓的‘悬镜’效应很可能是特殊矿物对光线的折射。至于‘鬼影’,可能是地磁异常影响人脑产生的幻觉。科学都能解释。”他是一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苏棠则兴奋地调整着相机:“无论是什么,都是绝佳的拍摄题材。如果真有那座琉璃城,它的发现会震动考古界和建筑史。”
我看着手中曾祖父的日记,那焦黑的掌印描述让我脊背发凉,但一种血脉里的召唤,一种对未解之谜的渴望,压倒了恐惧。“去。”我说。
扎西沉默地点点头,开始检查装备:登山绳、岩钉、强光手电、压缩干粮、药品,还有他特意准备的酥油、青稞粉和一把藏刀。“山里天气说变就变,跟紧我,别掉队。”
最初的几天,旅程顺利得令人不安。我们沿着干涸的河床前行,两岸是茂密的原始森林,鸟鸣猿啼,生机勃勃。除了道路崎岖,并无异常。每晚扎西都会在营地周围撒上一圈混合了特殊草药的灰烬,他说:“防山魈。”
第五天,地势开始陡峭,森林变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嶙峋的怪石和幽深的峡谷。空气潮湿闷热,水声隆隆,却不见河流。指南针开始出现轻微的摇摆。
第七天下午,我们穿过一道狭窄的一线天裂缝后,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地图标注的“悬镜谷”到了。
那是一个巨大的碗状山谷,笼罩在乳白色的浓雾中,雾气缓缓流动,却诡异地不散开。谷口两侧崖壁高耸,光滑如镜,确实映照出对面山峰的倒影,但更令人震惊的是,那些倒影并非静止——云在倒影中飘动,光线在变化,仿佛崖壁真的是两面巨大的、活着的镜子。
“这……”陈霄拿出仪器检测,“岩石成分含有高比例的水晶和云母,还有……一些无法识别的金属元素。这种反射和动态效果……不单纯是光学现象。”
苏棠早已架起相机,快门声不断。“太美了,又太诡异了。”
扎西面色凝重,抽出藏刀握在手中,低声念诵起经文。
我们小心翼翼地进入雾谷。能见度不足十米,脚步声在浓雾中显得沉闷而孤单。水声越来越响,却依然找不到源头,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又仿佛来自脚下。最让人不安的是寂静——没有任何鸟兽虫鸣,只有水声和我们自己的呼吸心跳。
走了约莫两小时,就在雾气似乎要永远笼罩我们时,前方豁然开朗。
雾散了,或者说,我们走出了雾带。
一座城,静静地卧在谷底。
日记的描述丝毫未夸张。城墙高约五丈,在午后斜阳下,呈现一种梦幻的琉璃光泽,赤橙黄绿青蓝紫,随着光线角度不断变幻。城楼、垛口、飞檐,轮廓清晰,但建材绝非寻常砖瓦土木,浑然一体,宛如一整块巨大的彩色水晶雕琢而成。城墙上爬满了一种暗红色的藤蔓,开着银白色的小花,无风自动。
城门洞开,门扉不知去向。门内街道、房屋隐约可见,同样流光溢彩,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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