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
吴文桂想了下：“没听过，老刘头说你去九龙城投奔亲戚？你在这里没有亲人吗？”
许凡摇摇头：“大概，是没有了。”
“真可怜。”吴文桂叹了口气道：“我们这支商队会在九龙城呆一段时间，你要是在那待不习惯，不如跟我们一起跑商得了。”
“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天南地北四处闯荡。”
他这话说得豪气冲天，指了指吴大哥，得意道：“看，那是我爹，我爹可是五阶武者，你别看我细胳膊细腿的，前几天刚突破到二阶，打三五个小混混不是问题。”
许凡故作惊讶道：“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么厉害。”
吴文桂得意洋洋道：“你就跟着我混吧，谁敢欺负你，我给你出头。”
“好。”许凡点点头。
两人表面上看起来年纪相仿，有许多共同话题。
很快商队出发了。
二十多人的商队，四辆马车，拉着一大堆货物。
吴大哥骑着马走在最前面，身后是几名武者护卫。
许凡和吴文桂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闲聊。
吴文桂是个话痨，一路上说个不停，许凡很有耐心听着，偶尔也会说两句。
一转眼走了一天，来到傍晚。
商队在附近寻到一条河流，开始原地驻扎。
大家纷纷挑水起锅做饭，不多时袅袅炊烟升起。
“老弟，快看。”吴文桂胳膊肘捅了捅许凡，向远处示意了下。
许凡看过去，白天那两名女子走出马车，正坐在铁锅前等着开饭。
面纱女子眼神忧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贴身侍女压低声音说着悄悄话。
距离太远听不清。
“啧，小娘们真漂亮，我要是能娶上这么漂亮媳妇，祖坟都得冒青烟。”吴文桂一脸感慨。
许凡收回目光道：“喜欢就去撩呗。”
吴文桂的脸难得红了下，支支吾吾道：“怪，不好意思的。”
许凡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还会害羞？真看不出来。”
“你小子，敢嘲笑我。”吴文桂‘气急败坏’推了他一下。
“哈哈哈。”
夕阳西下。
两个少年坐在一起，默默望着远方森林和草地，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不多时老刘头喊了声：“开饭了。”
吴文桂呲溜一声站起来：“快点，饿死我了。”
许凡紧随其后，看着刚认识的少年猴急飞奔过去，心底忽然升起一个念头。
做一个浪迹天涯的跑商，似乎也不错。
吃过晚饭，众人便休息睡下了。
许凡被吴文桂拉到帐篷，两人睡在一起。
很快吴文桂发出沉重呼噜声，这小子脚很臭，不多时就把帐篷熏得满是味道。
许凡迷迷糊糊都快睡着了，忽然胸口一沉，一股恶臭扑鼻，睁开眼一看。
好家伙，这小子的腿正挂在他胸口上，那只恶臭脚掌几乎快碰到他的脸了。
睡意全无。
许凡推开吴文桂的脚，走出帐篷透透气。
圆月当空，清冷月光洒在大片空地上。
四周很安静，远处传来虫鸣鸟叫声。
许凡走到河边坐下，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呼吸新鲜空气，心神一片安宁。
这几年打打杀杀惯了，难得像现在这么悠闲。
忽然旁边传来悉悉索索脚步声，很轻。
许凡转头看去，是白天那个面纱女子，一身白衣，小心翼翼走过来，坐在一边。
两人都没开口，气氛有些古怪。
良久，面纱女子发出一声叹息，默默望着河水，喃喃道：“真想做一条鱼儿，无忧无虑，无牵无挂，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
许凡捡起一枚石子丢进河里，道：“鱼儿虽自由，可是太弱小。”
面纱女子淡淡道：“那也总好过做人吧，太多烦恼，我宁愿像一条鱼儿般什么都不知道的死去。”
“姑娘怎么称呼？”许凡问道。
面纱女子沉默片刻，道：“凤九。”
“凤九？”许凡默默记住这个名字。
“我不是天南城人。”凤九轻声说道：“一路走下来，我真的累了，我想死。”
她看向许凡，面纱之上的双眼十分清澈，很有灵性：“少年，你，杀过人吗？”
许凡微微一怔，看向双手，摇了摇头。
“是吗？那算了。”凤九有些失望，重新看向河面，自语道：“没杀过人很好，以后永远不要杀人。”
许凡忽然抬头看向远处森林，森林里走出来三个人，正快速向这里走来。
“大晚上的还在赶路？这几人真够拼的。”他随口说道。
凤九也看见那三人，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凄苦，笑道：“他们终于还是追上来了，我逃不掉，我也不想逃了。”
“少年，我不想连累你，更不想连累商队，忘记我的名字吧，对你有好处。”
她站起身，就好像壮士赴死般，慷慨激昂地准备走过去。
忽然身后一只手抓住她胳膊。
凤九惊讶回头，看见许凡一脸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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