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拉的嘴张了又闭了几次，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像我在被粗鲁地打断之前所说的，”睡魔继续说，“你只需要用通常留给囚犯的那种吸走法力的脚镣把你同伴的手脚绑起来。他们会吸干她体内有害的魔法能量，几天后她就会康复。”
“……你确定吗?”利希特问道，他的怒气慢慢消了下来。
“非常肯定，是的。”
“我怎么知道我可以信任你?”他问。“整个营地里没人知道她出了什么问题，你怎么会准备好了答案?!”
“你们‘整个营地’里有谁拥有9级恶魔学技能吗?”
“我……我不知道……我想没有……”
圣骑士虚弱地看了看他的同伴，仿佛在无声地请求确认。
“嗯，不，我们没有那样的人，”塞西莉亚喊道。“我们有14个拥有恶魔技能的术士，但他们都没有那么高。”
睡魔的黄眼睛似乎瞬间穿透了她，使她本能地向后退缩。她之所以一开始就知道这一点，是因为她一直在队伍里寻找可能是睡魔真实身份的人。这个戴着面具的人似乎发现了什么，尽管他没有对此发表评论。
“好吧，但我怎么知道这种‘治疗’不会让她的病情恶化呢?”忧心忡忡的圣骑士继续问道。
“因为，我亲爱的利希特勋爵——”
睡魔掀起斗篷的下摆，露出一双熟悉的脚镣绑着他的大脚踝。他们之间那根沉重的铁链，无疑是他每次走动时发出那种奇怪的咔嗒声的来源。
“——你美丽的女士并不是唯一一个被跟踪者女王宠爱的人。”
他松开斗篷，让它落在脚上，遮住了他的绑带，再一次看不见了。
“……S先生?凯拉大声说。“这就是你一直不说话的原因吗?”
“的确。”
“可是你为什么答应空手而来呢?”如果我们听从使节的命令，在此时此地抓住你，会怎么样呢?”
“那样我就没有办法逃跑了。尤其是有两个大人物冲着我来。”
“那……为什么……?为什么要让自己冒这样的风险?!”
“因为，年轻的凯拉，有时利益需要信念的飞跃。”
“哈!哈哈哈!希尔达轻声笑着说。“你真有胆，大个子!”我向你保证!”
利希特默默地瞪着那个仍然站着、个子高得多的男巫，朝他走近几步，低声跟他说话。
“如果我发现你对我撒谎——”
“哦，我敢肯定，我活不过你的愤怒。请放心，我可不敢冒险让一个强大到足以阻止恶魔领主的人发怒。”
“…”
圣骑士瞪了他短短的几秒钟，然后展开翅膀起飞了。他很可能是回营地去照顾米莉的治疗。
“好了，我想我们这里都结束了，是吗?”希尔达抱起昏迷的使者说。“别为他担心。我们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胡说八道霸王的事。可惜我错过了。我敢肯定那是一次惊人的投掷!”
“是啊……”凯拉叹了口气。“希尔达小姐，谢谢你挺身反抗他。”
“呸，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欠那个大个子一两个人情。”
“在我们离开之前，我能问睡魔最后一个问题吗?”
“当然，安德伍德小姐，”戴兜帽的人回答。“询问是免费的。”
“你怎么知道领主们会关注彼此，而不是我们的军队?”
人们普遍认为，未被束缚的恶魔天性不合作，易变。在施法界，四个恶魔领主尤其臭名昭着，被认为是最坏的。然而，睡魔不仅把其中一个叫了出来，还活了下来，讲述了这个故事，而且不知怎么地，还把她对准了他的目标。塞西莉亚也不相信这仅仅是运气或巧合，因为她相信西卢斯对术士性格的个人评价。
这位已故的情报官员把他描绘成一个细心、一丝不苟的人，行动从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事实上，在与他亲自会面之后，她给她留下了一个明显的印象，那就是他的每一个行动或每一句话——无论多么微小——都是有目的的。因此，他肯定有办法控制这个无法控制的霸王，否则他就不会冒险在第一时间召唤她。
“啊，那是初级的，我亲爱的安德伍德，”他说。“恶魔有喜欢的东西和讨厌的东西，就像人一样。只要他们对某件事感兴趣，他们就会被鼓励以某种方式行事。”
听到这些话，他伸长脖子朝身后的女妖走去。在这段时间里，妖婆一直默默地仰卧着，双手放在头下，几乎像是在晒日光浴。然而，当她感觉到主人的目光时，她急切地翻了个身，抬起四肢，爬过去站在睡魔的身后，准备继续做他的座位。
“人和恶魔都有按钮和触发器。当以正确的顺序和正确的时间触发的小怪癖，迫使他们以某种方式做出反应。换句话说，让别人听你的指挥，从最虚荣的使节到最自私的怪物，最简单的方法就是——”
就是学会正确的顺序来引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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