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泽一脸得意，“没想到会在江城见到本尊吧，提前跟你说，我一般是不给粉丝签名的，但是如果你让我看一眼你刚才画的图纸，我就勉强给你签一个。”
宋南烟看了一眼大堂。
这个角度还能看见里面的菩萨。
她往边上走了走，冲张大师招招手，“来，你过来。”
张大师以为宋南烟这是想找自己签名，挺直腰板就过去了，“也是，我比较招人，避开人群也是对的。”
宋南烟等到他走到自己身边，又探头张望了一下。
还是能看见。
她又往后退了一点。
张大师连忙跟上，“差不多了吧？”
宋南烟再看，确定这个角度避开了菩萨，她冲张云泽勾勾手指，示意他弯腰。
张云泽一脸嫌弃，“你小小年纪，怎么这样？”
但是宋南烟是在是太漂亮了，张元泽一边嫌弃，一边弯腰把耳朵凑过去。
宋南烟低声问：“你是不是教过一个叫夏云琦的学生？”=
张大师楞了一下，“是啊。不过……”
也不算学生。
他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呢，宋南烟忽然举起手里的小包包猛地锤在他头上，嘴里还念叨：“子不教，父之过！”
张元泽气的捂头，本能反驳道：“我又不是她爸爸！”
宋南烟继续锤，嘴里碎碎念，“教不严！师之惰！”
让你教出来个好徒弟！
学艺不精！到处害人！
抢她男人！
挑拨离间！
无事生非！
她不能在秦家惹事儿，他还非要送上门来找锤！
宋南烟不打他都对不起他跟了她一路！
张元泽：“……”
他就想看个图纸，以为遇到了粉丝，谁知道图纸没看成，还挨了一顿打！
见宋南烟还要打，他一把抓住了宋南烟的包，没好气道：“你这女娃娃，好端端的怎么还打人？！你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宋南烟拉不动包包，抬脚踢了他一脚，“你报啊！我就说你行为猥琐，跟踪良家妇女！欲图不轨！你刚才还弯腰准备欺负我！”
张元泽：“！！！”
这也行？
他赶紧松开抓着宋南烟的手，退后了好几步，气急败坏道：“你怎么！你怎么！你怎么……”
这样！
怎么会有这么暴力这么脸皮厚的女孩子啊啊啊啊！
张元泽要气死了！
“怎么怎么怎么？难道不是吗？”宋南烟学他的语气，霸气地理了一下因为揍人凌乱的碎发，丢给他一个后脑勺，警告道：“再跟我，还揍你！”
她还竖了竖拳头，奶凶奶凶的。
张元泽长这么大，都没被这么吓唬过，说句难听的，宋南烟那点拳头，还没他巴掌大，但是他愣是没敢动，也是邪了门了。
宋南烟一转身，就看见寺庙里的方丈目瞪口呆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赶忙收敛了表情，弯腰鞠了个躬。
方丈回礼，蹭蹭后退了好几步，才道：“世界如此美好，施主怎么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佛祖看见了……”
宋南烟眨巴眨巴眼，看了一眼门堂的位置，“我避开佛祖打的。”
方丈：“……”
就很无语。
宋南烟在通元寺里拜了一圈，买了一把护身符，又专门请了香，去了一趟财神殿。
原本以为张元泽已经走了，却不想他的声音跟阴魂不散似的，又在门口响了起来，“哎呦，我还以为你真菩萨，合着还是求发财。”
宋南烟烦死他了，噎道：“有钱不赚，你傻吗？”
张元泽无言以对。
等她拜完了财神，他才跟上宋南烟，但是吸取了刚才被揍的教训，他始终保持几步远的距离，“我说，你求财神不如求我，我能带你发财，真的。”
宋南烟道：“管好你徒弟少害人再说吧，黑心钱你们自己赚好了。”
张元泽皱眉道：“我是带过她几天，但是……”
夏云琦离他徒弟的标准可远着呢。
他可从没说过要收她做徒弟，但是正如宋南烟说的，有钱不赚王八蛋呢。
夏家开那么高的价格，他不去才是傻子吧。
宋南烟依旧没等他把话说完，因为她已经走到了通元寺后面，她看见了一个卖胸针的小摊，摊位上的胸针都是用陶土捏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宋南烟一眼就看上了个如意款式的胸针，上前问价：“这个多少钱？”
摊主一见她是外地人，张嘴道：“八块。”
宋南烟皱眉。
好贵。
不过这算是国家保护艺术，宋南烟咬咬牙，准备掏钱，“行，那就这个。”
摊主眉开眼笑。
只是没等宋南烟把钱掏出来，就被张元泽拦住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拜的是财神爷吗？是财神爷拜你吧？这么能败家！”他转向小摊贩，用一口流利的江城话道：“八块，你明明可以去抢，还非要给人家个破胸针，糊弄外地人好玩儿吧？你信不信我把你往上三辈子都挖出来一块举报了？”
小摊贩一件张元泽是本地人，虽然造型奇特，但是这衣服明显就是不差钱，赶忙赔笑道：“原来是本地人啊，那您早说啊，我不能坑您啊。这样，五块，五块。”
张元泽冷着脸，“五毛，还是多给的，往前走走我还能买到三毛的。”
小摊贩：“……”
他牙疼道：“行行行，五毛就五毛。”
凭空省了七块五，宋南烟掏出钱，拿走了胸针，总算正眼看张元泽了，“你是江城人啊？”
张元泽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宋南烟欲言又止。
因为你那不争气的徒弟在这啊，她还以为他是夏云琦搬来的救兵呢。
看来不是。
宋南烟跟张元泽有了点交情，不多，刚好七块五，所以张元泽要看她的图纸的时候，宋南烟没有再拒绝，把本子掏给他，“不准临摹，要是让我看到同款，我会揍你的！”
七块五都拦不住。
张元泽赶紧往后闪了两步，捧着本子一页一页翻过去。
他刚才是看着她画的，所以对架构很熟悉，但是再看一次，还是感慨宋南烟天赋不凡，看似随手一画，但是每一笔都能看见她是有功底的。
要是能稍加打磨，他日超过他简直是轻而易举。
张元泽翻到了最后一页，那里只有几条零散的线条，但是依稀能看见最上面的位置是两个兔子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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