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阮衔月的电话时，云祺刚睁眼，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飞快洗漱完，在衣柜前站了片刻，才从里面拿出一件百搭款的白色短袖，瞅了眼有些凌乱的头发，顺手拿过一顶黑色的鸭舌帽戴上，急匆匆的出了门。
九月底下旬的早晨，是微风与树叶约会的日子，丝丝凉意遣走了夏日的烦闷。
一路小跑到阮衔月说的位置，看着她坐在石凳等着自己，就觉得很美好。
“怎么这么早来找我？”
阮衔月扭头望向他，唇角向上勾起，“找你吃早饭呀，你都预支了点餐费，我不得积极一点。”
“你可以告诉我，我去找你就行。”
“那我就想来找你，不可以吗？”阮衔月盯着他问。
云祺有些意外，眼底满是笑意，连连点头，“可以。”
“那走吧！”
云祺就跟在她身旁，也不问去哪，也不问带自己去吃什么。
走着走着，阮衔月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偏头看向他问：“对了，你上午有课吗？”
“十点的课。”
“那来得及。”
“要去的地方很远吗？”云祺问。
“不远，一个路口。”阮衔月说着转了个弯，指着前面的广式早点餐厅，“就那家。”
进门后，阮衔月让云祺找个位置坐下等她，自己就去点餐。
在云祺对面坐下没两分钟，服务员就上餐，阮衔月对云祺说：“看看这次点的还合你胃口不？”
只要是阮衔月给自己的点的，他都觉得合胃口，所以下意识点了点头。
“都没吃就这么肯定？”阮衔月笑着问，“你昨天不是有话对我说，我让你微信告诉我，你最后也没说，现在可以说吗？”
云祺迟疑了一瞬，总觉得在这个场合说不够正式。
阮衔月见他犹豫，又说道：“没事儿，你想说再说，现在换我问你几问题行吗？”
“你问。”
“姐姐之前是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不回你消息你就默认是我不理你？这么不相信我？”
“我的错。”
阮衔月皱眉，“没让你认错，我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认为？”
“你不告诉我外出研学的事。”
“就因为这个？那我前两天给你解释了。”
“不光因为这件事。”
“那还有什么？”阮衔月追问。
“在你研学之前的两月里，你就开始刻意疏远我，强调我是你弟弟的好朋友，所以你不和我说你要去研学，我就误认为是你不想再搭理我，而且我有给你打电话，接通后秒挂了，所以……”
阮衔月蹙眉，冷哼了一声，“那不是因为你说你有喜欢的人，我不得有点边界感。”
“但那个人是你。”云祺急忙说道。
阮衔月偷偷抿了下唇，藏起了心中的欢喜，拿着勺子舀了勺海鲜粥放进嘴里，咽下后若无其事的说：“那你又没给我说，我怎么知道。”
云祺望向她，认真紧张又执着，“阮衔月，我喜欢你，一直都是你。”
阮衔月没想到他会在此刻这么认真的说这句话，心脏猛烈跳动了几下，垂下了眉眼，错开了他炙热的视线。
“我是想着考完试就告诉你，从考场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你打电话，但是打不通。”
阮衔月咬了咬唇，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眸，笑了下说：“你怎么就确定考完告诉我，我就会答应你呢？”
云祺眼里的炙热忽然变冷，眸底也变得晦暗，自己确实没想过阮衔月拒绝会怎样，但他可以确定，就算拒绝，他也会用尽全力让她喜欢自己，等她喜欢。
沉默了一刻，垂下头问：“所以……你现在是在拒绝我吗？”
“我能拒绝吗？”
云祺一下子犹如跌进深渊，周围都像是被冷气环绕，一时间面前的饭菜也变得无味。
阮衔月见他这样，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又问道：“我要是拒绝你了，那你是不是就不喜欢了，不理我了？”
“不会。”
阮衔月莞尔一笑，悠悠说道：“云祺，我没记错，你自己说的你喜欢的人不止是漂亮，我也这么觉得，除了好看，我还有一些小才能，所以也不算差，另外我比你大，是你的学姐，最最最主要的是，还是你好兄弟的姐姐，要是你一句我喜欢你就和你在一起，我是不是挺没面的？我们不说要死皮赖脸，死缠烂打把我追到手，好歹你也追一下，是吧？更何况，我还没有被人追过的经历，这要是答应你了，我好像有点亏。”
云祺心里就像过山车一样，倏地抬起头盯着阮衔月，发现她眼神不自然的躲避自己，小声嘀咕着，耳尖也是红红的，笑着应下，“好。”
阮衔月的声音戛然而止，睨了他一眼，默默低下头吃饭。
“阮衔月。”云祺温声唤道，“我是可以追你了吗？”
“问就是不可以。”
云祺会心一笑，忽然想起最开始见到的阮衔月其实就是这样，嘴硬又逞强。
“那就当我没问。”
“快吃吧，你一会还有课。”阮衔月埋头说着，她自己也没搞懂自己突然害羞个什么劲，估计是因为自己明明也喜欢他，还要让他追，觉得自己矫情。
“阮衔月，我确实该向你道歉，不管是朋友，还是你是我喜欢的人，我确实不应该在联系不上你的时候就默认是你不理我，没有去考虑你的安危，把一切原因归为你不理我，这的确是不信任的一种，以后不会这样。”
云祺突然这样，阮衔月还有点不适应，宽慰道：“没事儿，都过去了。”
“那我是真的可以追你了吗？”
阮衔月瞅了他一眼，“我要是不正面回答你，你是不是会变着法的问？”
“对，我想要确切的答案。”
“那我就不回答。”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欺负你好玩。”
云祺上半身忽然前倾，凑近眼前人，直勾勾的盯着她，低声唤道：“姐姐，这么喜欢欺负我？”
阮衔月心里咯噔了一下，瞬间白净的脸蛋变得绯红，撇过头支吾道：“你、你怎么这样？”
云祺眉眼含笑的盯着她，“我就这样，所以，我可以追你吗？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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