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墨的动作很快，由于从小混迹在岐梧市的清水街附近，她对这些东西倒也不算陌生。她手脚麻利地安置好家里，心里想这两天先不离开家，等姚小玉上学之后再继续想办法赚钱，她仔细算着手里的这几十块钱，勉强……还能活两天。
两日后，终于到了姚小玉开学的日子。因今年过年较晚，导致开学时间也延迟了一些。
白轻墨起了个大早把姚小玉收拾妥帖送她到了学校门口，一路上都没有陌生人打扰。姚小玉很乖也很懂事，在那些抗拒上学的小学生里，她算是独树一帜，在和白轻墨告别后，很开心地走进学校。
白轻墨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想着以往沈临书送她上学时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自己家的孩子在慢慢长大……
她颇为唏嘘地整理了下帽子，这时候的北风已经小了很多，路边的梅花开得正盛，配上清晨的朝阳，正是一番美景。
上次她出来时听说这附近不远处有一个不太正规的人才市场，今天决定先去那碰碰运气。
人才市场的人很多，乌压压的一片，他们都和白轻墨一样是急缺钱且没有学历，没有文化的人。但和白轻墨不同的是，这些人多半上了年纪，满脸风霜。像她这样白白嫩嫩的小姑娘，整个大厅包括工作人员也就这一位。
很快，有人注意到了她。
那人满面春风地朝她走来，简单交流后，白轻墨大概明白这人给她介绍的是个什么样的工作。大概是类似于洗脚城的小姐，出卖美色哄客人开心的。
白轻墨对这份工作并没有太多排斥，一是因为她有把握能保护好自己，二是因为这个活可以每日结算。况且她又不会一直做，有了钱，度过这段时间，再找到姚刚一切自然解决。只是……对方提出需要身体检查时，白轻墨皱了皱眉。
“小姑娘，你是身体有什么暗疾吗？”那人问。
白轻墨犹豫了一会说：“没有，就是不喜欢身体检查。”
“那……那你去办个健康证也行。”
白轻墨：“……”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连这种见不得光的灰色工作也需要健康证？她在心里一阵吐槽，她觉得只要在医院报上白荷的名字，那她就跟健康两个字无缘了。
这个小城市里的大医院就这几个，白荷早已是他们VIP中的VIP。
见白轻墨为难，那个人又有点不解，他觉得这女孩的脸看着是苍白了点，但是怎么瞧也不像是有大病的样子，况且她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如果他能把这个姑娘推进去，好处绝对少不了。
他又有点犹豫，要不他冒点险给姑娘办个假的健康证？心思正活络着，忽然见到有人朝他们这个方向走过来。
白轻墨也注意到了那伙人，是龙哥和他的四个小弟。
招聘的男人见龙哥他们过来，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急忙对白轻墨说：“这些人可不好惹，等会要是找你麻烦，你就说已经被我签了，知不知道？”
白轻墨意外地看了这人一眼，点头说：“好。”
然而，剧情却不像招聘这人想的一样，龙哥走近后既不发怒，也不蛮横。反而是堆满了笑容说：“呦，这不是姚刚的小侄女吗？来找工作？”
白轻墨看了龙哥一眼，高高壮壮的男人脸上还有着一个正在结痂的“×”，形象着实滑稽。没忍住地笑了一下说：“对，没钱了。”
“没钱好说啊，可以来……”
他的话没说完，白轻墨道：“我不贷款。”
“怎么会让你贷款呢？”龙哥说：“我有工作介绍给你啊，绝对合适。”
白轻墨转头看了下刚刚给她介绍工作的男人，然后又对龙哥说：“你知道我身体状况，我没有健康证，办不下来那玩意。”
“我知道我知道，不用健康证，钱也多。”
“是干什么的？”白轻墨问。
闻言，龙哥嘿嘿一笑，也看向白轻墨身边那个招聘的男人，随即示意跟着他的四个小弟将人赶走。
那男人被赶走时还挣扎着说了一句：“龙哥，龙哥她已经跟我签了，你不能这样啊……”
龙哥嗤笑一声，没把这人的话当回事，对白轻墨说：“小侄女，我请你吃早饭，我们慢慢说。”
白轻墨是吃过早饭的，所以面对一桌子的包子豆浆油条，也没有多大兴趣。
龙哥吃的很香，他道：“小侄女，我看你身手不错，你是怎么练的？”
“我叫白荷。”白轻墨说：“别一口一个小侄女，谁是你侄女？”
“对对对，你不是我侄女。”男人马上说：“你身手那么好，为什么还会一直住院？”
“这和你要给我介绍的工作有关系吗？”
“有，也没有。”龙哥道：“你别怪哥哥话多，那天去你家没要到钱，我就按照流程汇报给我老板了。我老板对你非常感兴趣，所以这两天就派我们兄弟几个去查了你的过去，发现你真的是每个月都要在医院住几天，身体是真不好。但是你身手又那么好，这实在不合理。”
“所以呢？”
“所以……”龙哥犹豫了一会说：“所以我真的有份工作适合你，但是你这身体状况必须得给我一个准信，我才敢给你介绍。只要你这份工作完成的漂亮，别说你的工资，你舅舅欠的钱也可以抹掉。”
“是你老板让你找我的？”白轻墨问。
“这……你知我知就可以了。”
“不会是什么杀人放火的生意吧。我是个清白人，不干这种买卖。”
“怎么会呢？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我们不会做这种没道德事。但是，你想要这份工作，还是要证明自己没问题才行。”
白轻墨在心里有了一个猜想，犹豫了一会，她问：“要见你老板吗？”
龙哥笑了笑，说：“不用见，他能见到你的。”
这日午后，白轻墨休整好换上了一件更为修身的衣裤来到和龙哥约定的台球厅。这个时间台球厅的人不多，她跟着接引人走到台球厅的地下一层，龙哥正在那等她，周围还站满了体型健硕的男男女女。
白轻墨面容艳丽，身形消瘦放在这样的一群人里更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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