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很久，我以为他是在回忆心理医生刚才讲的话，他突然开口了，可是眼睛却看着地板。
“你之所以做噩梦，因为你大脑所受的刺激，医生好像把这个称为敏感综合症。因为那个人对你很重要，你无法忘却。而且内心在无边忏悔，所以导致你一直做噩梦，并不是别人不能原谅你，而是你内心无法原谅自己而已……”
他望了我一眼，突然在那一刻有一丝悲伤，是我的错觉？
他脖子上好像有一圈被掐过的痕迹，明明刚才进去还没有的。“你的脖子？”
不知道他是没有听见，“你自己最好调节好心情，不要想太多，现实永远没有你想的那么残酷，知道了吗？”
我又重新问了一次，“你的脖子……”
他搪塞过去，“被臭虫叮了。”
我半信半疑，但我还是信了。
那个梦绝对没有慕晨说的那么简单，那个心理医生还是没有帮到我。
除了我，或许根本就没有人见过他，奇怪的梦和扭曲的人物，一定都是那一个人控制的。
可又不知道怎么办，那个人既然能控制自己的梦，还有点像神一样的存在，四维空间的存在本是一个正常人无法探索的地方。
就算没有这个梦，我们都很难放下心中的那颗石头，就算真正放下了心中那块石头，肯定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那些陪伴我二十多年奇怪的梦，“那其他梦呢？”
“我不大清楚……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你的大脑可以自行演绎奇怪的梦，虽然有些浮夸，可以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这下换，我沉默了，大脑自行演绎？
可是我明明感觉，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这种感觉真的很强烈，可从小我就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我看着慕晨鱼缸里的金鱼，在水中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有时候觉得行尸走肉也挺好的。
“慕晨，”我叫了他一声，低下头笑了笑。“其实我真的挺羡慕鱼的。”
又抬起头，眼睛望着天花板，似乎在沉思什么。
“听说金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七秒一过什么的记不得了。不像我，我想忘记一些事情，却总是忘不了……”
“有时候觉得活着真累，勉强活着更累，如果自己现在就站在百楼大厦上面，我会毫不犹豫的跳下来，我绝望的挣扎，我真的害怕哪一天我坚持不住了。”
也许是心老了，回忆的东西越来越多，对不起的人和事，一幕幕的在我的梦里重现，心痛、哭泣、甚至绝望充满了我的梦。
梦醒来，头痛，我太过于纠结于梦里梦外之中了。
慕晨望着我说，那双眼睛好像满是星星，好似从未绝望过。
“如果你是鱼的话，在七秒钟之后，你就会忘记我的。”
的确，世间有很多我讨厌的东西，想忘却的东西，但是也有一生难忘的东西，值得我去记得，记住一辈子。
我露出两颗小虎牙，“慕晨，你觉得我会把你忘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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