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空间，扇叶拼命的旋转着，吵闹的让闷热的人们心中，更多了一丝燥意。
一贯重视形象的刘杰辉，也忍不住松开了领带，解开了衬衫领口的口子，让燥热挥散的更快一些。
扫了一圈，看着其他警员，不是在不时补充水分，冷饮，就是贴近桌面的电风扇，在风扇前的冰块融化前，竭力感受着一点微弱的凉爽，从而缓神，投入工作。
刘杰辉还是向身旁的钟维正，提了一句和本次案子无关的话
“钟sir，这么热的天，为什么不开冷气？”
钟维正吸溜着纸杯中的冻柠七，指了指人高的宽大冷气机，回道
“十几年的老古董，修都没得修了！上头准备统一冷气设备，要等案子结束，才可以施工，所以只能忍一忍了！不过，说起来，你特意跑来给下属撑场，是不是我正在办的案子，涉及到了什么大人物？”
刘杰辉面容严肃的扫了嬉笑的钟维正一眼，钟维正立刻了然，举着一只手，衔着吸管，有些含糊的继续道
“ok，了解，调查需要保密，当我没问好了！”
刘杰辉没就这个问题，继续说什么，反而是询问道
“你对你下属的袁伟信，有多少了解？”
钟维正将杯中最后一口冻柠七吸干，随手将杯子丢入垃圾桶后，悠然的丢了一枚薄荷糖进入口中，砸吧着薄荷糖带给口腔的两亿，思考了一下，回道
“你也知道，我和他接触的时间也不长，资料上的那些，你应该都有过了解。就我这段时间和他的接触来说，虽然他有着一些，譬如八卦，抱怨，偶尔偷懒的毛病，但也不失为一名好警察，至少工作上的事情，完成的很好。”
刘杰辉皱了皱眉，半转着头看着钟维正，再次问道
“只有这些？”
钟维正无所谓的笑了笑，耸了耸肩，压低了音量，说道
“以下，是我个人的看法，是否要参考，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的判断。他和陆安同给我的感觉很怪，总有一种，他们想要我将目光放到他们身上的感觉，但又不同于，想要获取上司的关注，获得赏识。实际上，他们在完成好各自工作的时候，并不会想要引起我的注意。”
“而且，袁伟信开枪打死山度士的事，让人感觉很不合理。他在警校的成绩很优秀，之后在军装见习，调入便衣，也在重案组待过两个月，期间也并不是没有和匪徒遭遇，开过枪。偏偏这次就这么慌乱，差点被一个手无寸铁的劫匪抢枪，还失手开枪打死对方。”
刘杰辉一只手抱着胸口，另一只手的拇指磨蹭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后，也和钟维正一样，压低了声音，反问道
“所以，你也认为他有问题？”
钟维正没有否定，也没有承认，只是继续说道
“和他一起在现场的madam冯，向我汇报过，她说袁伟信在击毙了山度士后，曾经有过一点不同于他表现的个人状态的情绪。在madam冯注意到的时候，他很快便掩饰了过去。如果你还记得他的档案资料，应该注意到，他的心理评估报告是A，观察力是优。”
刘杰辉眉头又锁了几分，一边点头回应，一边思考着，随即，问道
“那madam冯？”
听到刘杰辉的问题，钟维正便明白对方听明白了自己话中想要表达的重点，笑着点了点头，回道
“女人的感觉十分敏锐，常常能从一点小事中，发现被男人忽略的细节。但也有一点确定，那就是太容易感情用事，被一些表面的东西蒙蔽，做出错误的判断。譬如说，恰好看到，一定会和我报告。”
来而不往非礼也，钟维正提供了这么多，刘杰辉也不能敝帚自珍，而且他相信以钟维正的能量，不用多久，就会听到相关的消息。所以，他在短暂的思考后，还是低声提醒了钟维正一下，道
“技术部的同事，查过山度士的电话，发现他曾经打给过高级警司张铁柱，上头将这个案子交给了我们内部调查科秘密调查。”
钟维正一愣，沉吟了一下后，反问道
“你认为会是真的？”
刘杰辉脸上毫无所动，甚至连眼神都没有透露出任何情绪，回道
“要查过，才会知道！”
钟维正含笑，赞同的点了点头，道
“你说的对，要查过，才会清楚。那我就不耽误你们调查，我先失陪了。我那个亲爱的表弟，和他的几个朋友，好不容易不再胡闹，要做点事业，偏偏有人要来捣乱。作为表哥，怎么说，也要出面帮忙教训一下捣乱的人。”
“另外，站在中心太久，很难看得清，也许换个位置，换个角度，会发现不一样的东西。”
刘杰辉认同的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继续如木雕般站在原地，只是偶尔瞥了一眼钟维正离开的背影，眼神中露出一丝欣赏，一点不甘心。
欣赏的是钟维正的机敏，果断。不甘心，是不甘于只成为，一件为他人做嫁裳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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