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远近亲疏不就这么一回事？
何况，杨家如今太过张扬，她对杨氏的印象也没以前的好了。
那三个王子不管哪一个上去了，她还不是一样的公主，她们家的孩子还愁什么好姻缘。
白家门第是高，可人口也复杂的很。姑娘嫁进去指不定就受罪。那时候就算她是公主，也不能处处干涉人家家里的事呢。
何苦来的？
褚卫阳不知道这么多，于是第二天，他就主动跟白瑜说了话。
白瑜其实差不多猜出他的心思了。
褚卫阳这人，看着就是不擅长社交的那一类，他主动来，就绝对是有心事。
于是白瑜十分的善解人意：“褚兄，婚事这件事我不知道。不过想来我不知道，我家里也不知道。你放心，等我下回回去替你说说。只不过我家的事你也知道，既然我家里不知道你家里知道了。那走的就不是我白家的路子。”
这么提醒他也就该清楚了。
果然，褚卫阳一下就想清楚了：“多谢你提醒我。”
“无妨，自打入了宫学，咱们还是第一次正经对话。”白瑜一笑。
“是啊，我今年十六，比你大两岁。”褚卫阳道。
“哈哈，所以叫你一声褚兄。至于我，你就叫我白瑜。要是觉得不妥，就叫一声白大郎。”
“好。”褚卫阳抿唇想，这个白瑜与他想的不太一样。
虽然白瑛也没做过什么事，但是求娶他妹妹就已经惹恼了他，如今在他眼里，白瑜已经是比白瑛好了。
这就不得不说白瑛有点冤枉了。
阴差阳错，白瑜倒是交到了一个朋友。命运真奇妙。
只是白瑛看着一向疏远众人，且当面对他不客气的褚卫阳居然主动跟白瑜说话，怎么看怎么刺眼。
白瑜没必要因为白瑛不跟别人交际，但是看在白瑛眼里就是白瑜不顾他的面子。
将这五天熬完，白氏兄弟回家，白瑛在老夫人那应付完之后是急吼吼的就去找她母亲说话了。
白瑜没急着走，只说有话跟老夫人说。
白瑛心急丝毫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猢狲，不回去休息一阵子？晚上再来说，什么事这么着急？”老夫人慈爱的看着白瑜。
“不急，一会叫她们送一身衣裳来在您这里换了就是。”白瑜过去挨着老夫人坐下：“有个事，我想着不好瞒着您。但是这事，其实不该是我说。”
“无妨，你说吧。”老夫人知道白瑜做事是有分寸的，自然是要听。
白瑜就将褚卫阳跟白瑛那天的话说了：“后头我就没再打听，这事也不好我来打听。毕竟牵连人家姑娘的名声。不过我看褚卫阳的意思是绝不同意，姑娘也不愿意。还有他们母亲也是不同意的。”
老夫人脸都拉下来了：“好得很，这事要不是你说，我是丝毫不知道啊。人家家里都闹出不同意了，咱们家里还瞒着我呢！不光是我不知道吧，想来你父亲也不知道。”
“那要不您问问？这事吧……人家门第是不低，跟二弟也是合适。可我看这个样子，恐怕是难成。”白瑜摇摇头。
老夫人深吸气：“不急，我有安排。”
这时候问，叫杨氏恨大郎乱说吗？
只是老夫人那口气怎么都顺不了。
对大郎，杨氏就恨不得将她娘家的庶女嫁过来。对白瑛的婚事，她对白家只字不提。
看来走的是皇后那边的路子了？
老夫人心里疲惫生气，真是不知说什么好。就这么办事，这一辈子她也不可能信得过杨氏。
凌霜带着衣裳过来了，客客气气与荣喜堂里的众人打招呼。
李妈妈看她，心说这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照顾大郎照顾的也好，真是好的很啊。
“姑娘来啦？进去吧，刚才大郎跟咱们老夫人说话呢，这会子也说完了。”
凌霜笑着点头：“多谢妈妈，这就去了。”
老夫人见了凌霜也喜欢：“好孩子，难为你周全，这等小事就叫小丫头们来不就是了？”
“公子常日不在家，奴婢们也没什么事。跑跑腿也是好的。”
老夫人点头：“你们用心，好得很。去吧，伺候他换上，看他那一身拘束的很。”
在宫里自然不能穿的太轻松，尤其是来的时候走的时候，都得装一下。
换了家常袍子，凌霜就带着换下来的回去了。
当夜，老夫人是一点都没露出什么来。
只是第二日一早，老夫人就把跟着白瑜的梼杌白鹤，跟着白瑛的鸣竹墨竹都叫到了荣喜堂里问话。
自然是问两个孙子的近况，读书如何，交际如何。
老夫人什么段位，对付几个小厮还不是手到擒来。
拐着弯问到了褚卫阳，白瑛的小厮们就对视一眼低头。
老夫人冷哼一声就逼问起来。
越是这样，他俩越是紧张。几下子就都说了。
这一说，老夫人当即发作起来，叫人将杨氏和荣国公叫来。
荣国公刚进门，脚边就炸了一个茶碗。
吓得他当即就跪下来了，还好那茶碗虽然碎了，还算大块，这时候天还冷呢，人穿的不单薄。
饶是如此，也把李妈妈吓坏了：“天爷！怎么就跪下来了！是要把我吓死，再伤着膝盖！”
老夫人也是吓一跳：“该！”
“母亲是什么事这么大动肝火的，为身子也不该啊。”荣国公赶紧劝。
说着话，杨氏也来了，见她自己得夫君都跪着，她自然只能跟着跪下，她心里倒是有点数的。
“你们夫妇真是厉害的很，我岂能管你们？这个家里原本也没我的立足之地，倒不如你把我送去什么庙里，叫我出家也罢了。省的受你们的气。”
“母亲，母亲说这话，是要儿子的命吗？”荣国公眼圈都红了。
杨氏却不发一言。
“你说，你们说，为什么瞒着我去信阳公主府提亲？那是什么好门第？你们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吗？是怕上京城里的人都记不得你们的嘴脸是不是？”老夫人越说越气，也是真的伤心。
要说刚才是有做戏的意思，她此时是真的勾起了十几年前的伤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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