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杜之梅的家后，元盛把杜母给的果脯递给王水花，“喏，我不喜欢吃果脯。”
王水花本来不想要的，看到弟弟渴望的眼神还是接过来，“谢谢。”
“客气，我先回去了。”元盛摆了摆手转身进入自己家的院子。
赵岁岁看在眼里没有说话，两人都没有说开她就不打扰了。
可能是意识到兄妹相处的时间正在缩短，赵岁岁接下来的时间里基本上是跟在自家小哥身后当尾巴，像是回到小时候一样出门都是一起出去。
不过这个时候能出门玩的地方就只有滑雪场，赵岁岁几乎每天上午都会出门滑几轮当做锻炼身体。
嵩山部队在河县驻扎10年也只建设过两次滑雪场，以后要是想滑雪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所以家属院的孩子们基本上每天都去打卡。
赵岁岁收起自己的滑雪板准备回家，其实天天滑雪挺无聊的，明天就是元宵节，过了元宵春节就正式结束。
回到家后，赵岁岁发现她爹也在，一般中午的时候她爹都不会回来，不知道今天有什么事情，不会是要出任务吧。
赵广叔神情有些低落，看到小儿子和小女儿回来扯了扯嘴角，“这么喜欢滑雪啊。”
“嗯，京都没有滑雪场，部队也很少建，难得有机会当然要多玩一会，不过我明天不打算去了，缓一天增加新鲜感。”赵岁岁一边脱棉衣一边说话，等换好棉衣棉裤就坐在炕上看着她爹。
赵立武把兄妹两人换下来的衣服挂在火墙上后也跟着坐下，不过他察觉到他爹情绪有些不对，推了推妹妹的肩膀，示意妹妹去问。
赵岁岁站在炕上走到她爹的背后，双手放在她爹的肩膀上捏，“爹，为什么心情不好？”
赵广叔拍了拍小女儿给自己捏肩膀的手，把上午接到平宁市的电话内容说出来，“你爷爷的肺癌是晚期，扩散范围太大没救了。”
“要不去京都再看看？”赵岁岁知道她爹舍不得，不过晚期的肺癌在21世纪都不能治愈何况是现在，不知道现在漂亮国对肺癌有什么治疗手段，这个时候出国难于上青天，说不定你前脚打听出国的事情后脚他们一家都被关小黑屋，想想还是算了。
去京都的话，要是赵老头积极配合治疗估计还能多活几年，不过这也要先给赵老头做心理治疗才能配合药物治疗，赵老头最主要是因为思虑过多导致的病情恶化。
赵广叔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个病是治不好的，“平宁市的医生就是从京都过去避难的，以前就是京都第一人民医院的专家，就算去京都也找不到更好的医生。”
“那现在爹在哪里？”陈秀禾在一旁听着叹了一口气，问道。
“还在二哥家里住着。”赵广叔看多了生死也知道人固有一死，一切要看他爹怎么决定。
如果肺癌早期说什么都要治，现在出来的结果是晚期，再怎么治最多也就是1年左右的时间，。
“重新检查么？”赵岁岁把手放到她爹的额头上，用手抚平对方的皱纹。
“嗯，担心检查结果出错，你二伯那边打算再去医院检查一遍，如果还是晚期就不治了。”赵广叔看到小女儿跟着自己皱眉，开口道，“这下可是如了你爷爷的愿，治与不治都是一样的。”
平宁市的医生已经给出医嘱，治就可能多活3年左右，不过以目前赵老头不积极配合的情况估计就1年，这一年基本上都在跑医院吃大量的药来维持生命；不治大概就半年左右的时间。
这样的医嘱相当于直接告诉病人你会死，不是今年死就是明年死，有极小的概率3年后死。
“爷爷肯定不想治。”赵立武给他爹倒了一杯水，让对方润润喉咙。
“希望能挺到你们俩大学毕业吧，应该可以，你爷爷可看重大学生了。”赵广叔看着小儿子和小女儿，把他们要毕业的时候会去参加他们毕业典礼的事情说出来。
“真的？能请到假么？”赵岁岁惊喜道，她大哥毕业爹娘都没有去。
“我是肯定没有问题的，就看你爹到时候有没有任务。”陈秀禾当即表明她是一定会去参加小儿子和小女儿的毕业典礼。
有始有终，一开始就是陈秀禾送小儿子和小女儿去京都读书，现在他们准备毕业，她当然要去参加毕业典礼。
“太好了，到时候咱们要拍很多照片。”赵岁岁重重的点头，想到自家大哥毕业的时候她娘都没有去，以为自己毕业的时候也这样，“不过我毕业后还要继续读研究生，这样算不算没有毕业？”
“当然算，这是大学毕业，等你研究生毕业后就是研究生毕业，到时候爹肯定会去参加你的研究生毕业典礼。”赵广叔欣慰的看向小女儿，真真是太争气了。
一开始赵广叔对小女儿的期望是健康就好；后来小女儿恢复神智之后表现得异常的聪慧，想着以后考大学有份工作就好；结果小女儿有自己的造化，先是拜了个好老师，又有老师的引导已经是预定的外交官。
赵岁岁察觉到她爹的心情还是不好，又不能像以前一样给亲亲抱抱，只能不断的找话题，还是小时候的自己好哄人。
赵广叔当然知道小女儿在逗自己开心，其实他看的很开，能治就是强迫也要把人留下来，现在是治不治的效果都没有什么差别，就随了他爹心吧，医生说过就算是治疗也差不多是在受苦，后面基本上都是躺在炕上过。
慢慢的，赵岁岁发现她爹是故意逗她，不过这样就说明她爹已经看开。
“就是觉得父母连着两年去世，真真是世事无常。”赵广叔叹了一口气，这样一想自己的父母缘实在是太短，从十四岁逃荒离家后，他这30年来总共回家的时间都不到1年。
“先吃饭吧。”陈秀禾从厨房里端来一篮子包子，今天他们家吃包子配小米粥。
赵岁岁看着主食加主食，唯一的素菜就是尖椒炒的小咸菜，“什么时候开春，我想吃绿色的蔬菜。”
“还早着呢，有青辣椒吃就不错了。”陈秀禾想到屋子里刚刚栽种下去的韭菜，等小儿子和小女儿回京都吃不上。
时间一转，赵岁岁和赵立武就要启程回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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