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王见顾星烟有事要忙，起身准备离开：“顾店长，既然你有事，我就先……”
“您等等！”顾星烟连忙叫住他，“珍妮特是我的左膀右臂，她现在有难，我肯定要帮她！”
顾星烟想了想：“这样吧，我把珍妮特叫过来，你们把试过的方法都跟我说说，也许还有别的办法呢？”
人鱼王一听，眼睛都亮了，他激动地握住顾星烟的手：“顾店长，真是太谢谢你了！”
“您别客气，珍妮特为我做了那么多，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顾星烟说不下去了，声音也带着些哽咽。
顾星烟深吸口气，立刻给珍妮特和维姬发了消息，让珍妮特马上来一趟会客室，告诉维姬自己不参加这次考察了。
考察什么时候都能去，但珍妮特的情况得尽快解决——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上忙。
没过多久，珍妮特就到了。
她一进门，看到人鱼王也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坐吧。”顾星烟指了指沙发。
珍妮特没说话，径直走到人鱼王身边坐下。
两人并肩坐着，一个英俊年轻如二十出头，一个眼角浮现鱼尾纹，束发里已经有了白丝。
明明是父女，看起来却像一对母子，令人唏嘘不已，只怪造化弄人。
人鱼王一见到珍妮特，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他每次看到珍妮特这副苍老的样子，都心疼得像被刀子割过一样。
“对不起，珍妮特，我没听你的，还是来找了顾店长，你别怪爸爸……”他声音哽咽，带着浓浓的歉意。
珍妮特摇摇头，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我怎么会生您的气呢？”
她转头看向顾星烟，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平日里那种从容淡定的神色消失不见，像是撞破做错事的员工。
某种说不明的心理作祟，珍妮特最不希望向顾星烟求助。
当初要不是顾星烟出手相救，她和两个孩子早就葬身海底。
就算侥幸被人鱼族救了，也会因为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被驱逐，甚至遭受更残酷的刑罚。
能和家人团聚，和人鱼族冰释前嫌，她已经欠了顾星烟天大的人情。
最近，珍妮特已经接受了自己即将死去的事实，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位面大楼里，寿命跟她差不多的种族多了去了，她这几十年，过得比任何一个人鱼都要精彩，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就像一朵开到荼蘼的花，即使即将凋谢，也曾绚烂地绽放过，不枉此生。
如今顾星烟已经知道了她的情况，珍妮特也不再掩饰，她脸上带着一种看淡生死的平静，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决绝。
难怪人鱼王会那么着急，她这副样子，任谁看了都会担心。
“顾店长，既然人到齐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人鱼王急切地问。
“你们把之前尝试过的办法，事无巨细地跟我说一遍。我就不信了，这么多位面，还找不到一个能救珍妮特的办法。”
人鱼王擦了擦眼角，点点头。
“我们试过像哪吒那样重塑身体，但是失败了，人鱼的灵魂根本塞不进莲藕里面。”
顾星烟追问：“用的什么莲藕？”
“哪吒在天池种的碧藕。”
顾星烟百思不得其解：“这品质称得上仙品了。”
人鱼王又接着道：“还有从零开始修炼水系功法，唉，可是珍妮特居然一点灵根都没有，当时修真位面请来的教育专家都说这是世间罕见的体质……”
再差的凡人，那也有好几条劣等灵根，而珍妮特简直就跟绝缘体似的。
珍妮特轻声说：“是因为我没有鲛人珠。”
别看珍妮特现在这么佛系，之前真的努力了许多。
“我还尝试过请冰雪女王把我转变成雪怪；还有龙钰主管最近要发展龙裔，我也要了龙血喝进去了……
“可惜，我的身体就像一个筛子，所有能量都会漏得干干净净。”
顾星烟眉头紧锁，这可真是个大难题。
她想了想，又问：“既然问题都出在鲛人珠上，那有没有尝试过重塑一个内丹？”
“我们用过已故人鱼生前捐赠的鲛人珠，”人鱼王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但是珍妮特的排斥反应非常厉害。”
珍妮特垂下眼帘，解释：“可能是因为我的潜意识里，无法接受自己像海妖那样吞噬鲛人珠。”
她的苦痛，都是拜海妖所赐。
这么多年过去，海妖都被人鱼王清剿绝迹了。
牢狱里那些海妖被反复拷问，有些吃不了苦的，为了活命，甚至比他们父女俩还希望珍妮特能好起来。
海妖想戴罪立功，整天在牢狱里绞尽脑汁，但那些法子一个比一个丧良心，珍妮特自然不会接受。
“那其他水系生物的内丹呢？”
“试过很多，”人鱼王叹了口气，“都是从其他位面买到的，品阶最高的是古代位面里玄武后裔的妖丹，但是全都失败了。”
顾星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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