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老都部署与牛一鸣的矛盾根源！
赵浮岚恍然大悟的同时，又意识到是她想复杂了，也许背后没有什么隐情，纯粹是两男争一女所致。
不过不打紧，既然查了，那就深挖下去，管它是风流债还是会牵扯出其他秘密。
重整思路后，赵浮岚再次向铁头抬手示意：“大头，你清楚张氏当年在老都部署府里的具体遭遇吗？还有她又是如何与牛教正结识的？”
“清楚一些，我们这些闲汉知道的后宅秘密不比那些探子少。”
铁头点点头，说道：“据闻，张氏是老都部署府上的家生子，自幼便跟随老都部署左右。她对老都部署的感情如何，我们都不太清楚，但老都部署对她是疼爱至极的，幼年把她当女儿看待，吃穿用一样不落，还专门请来前太乐署的先生教她乐舞，而等她及笄后，便马上收为通房，不到半年时间又升为妾室，足见其宠爱。”
“呃……”
赵浮岚抽了抽嘴角，“我怎么听来，感觉他一直对张氏图谋不轨啊，自小就把她培养成自己的枕边人，儿时的厚爱也不过是为了日后能更好地驾驭罢了。”
“确实如此。”深有感受的齐日点点头。
见自己的话无意中戳到了他的旧伤，赵浮岚连忙转回正题，好奇问铁头：“既然老都部署对张氏如此宠幸，为何会眼睁睁看她遭受正室欺辱呢？”
“谁叫老都部署娶了个母夜叉？”
铁头耸肩摊手，“老都部署的婚事是家里安排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法拒绝，可他万万想不到，妻子竟善妒又心狠手辣，让年轻的张氏受了不少苦。”
“他是心疼却又束手无策，为此，他本打算在府外置办个宅院，把张氏养在外头，谁曾想，半路杀出个牛教正，把他辛辛苦苦养大的花儿就这么摘走了，你说他恨不恨？”
赵浮岚又问：“那张氏与牛教正又是如何结识的？”
铁头说：“也怪老都部署自己，总把张氏带在身旁，而牛一鸣又与他共事，难免不会与张氏碰上。一个是饱受正室欺凌的无助妾室，一个是风华正茂的知宾，当时牛一鸣靠着岳丈的关系，已连升数级，成为了知宾，在齐云社的地位排第四，正是春风得意时，忽然遇见张氏这么个楚楚可怜的小娘子，怎会不心生怜惜。”
“一来二去，又从怜惜变成爱慕，二人就背着老都部署频频私会，最终在黄尖嘴蹴鞠茶坊的一间雅室里成功偷欢。”
“自此，黄尖嘴蹴鞠茶坊便成了二人暗约私期的地方，时常是楼下的蹴鞠赛激战正酣，而二人在雅室里的颠鸾倒凤同样精彩。”
“他俩这么明目张胆，迟早会被老都部署发现，不过，前来捉奸的却不是他，而是他的妻子将水乳交融的二人逮个正着，当场替老都部署休了张氏。”
“等老都部署赶来挽回局面时，张氏已被牛知宾带走。”
“自此，张氏就被牛知宾养在府外，还找了一处隐秘的地方，就怕老都部署找到，可见张氏是横了心要离开那个老东西，所以我们都在猜测，捉奸一事定有玄机，说不定正是在场三人联手做的一出戏。”
“反正老都部署的正室不待见张氏，张氏也想离开，而牛知宾则想抱得美人归。”
“最终，只有老都部署失了佳人还丢了面子。”
“而更让他气的还在后头，尽管当时的小报对此事大肆宣扬，但牛一鸣似乎没受影响，还连升几级，成了教正。”
“要知道教正与都部署皆为齐云社总负责人，所以教正虽是都部署的下属，却只比部署矮上半个头，这件事对老都部署打击甚重，直接病倒，也是因为那场病，让他两度被逼致仕，但好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最终熬下来了，等到牛教正的岳父一致仕，立马找来挚友顶替自己，真可谓忍辱负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看来，要说服新任老都部署让贤，确实很难。”赵浮岚皱起了眉头。
“等等！”
她突然想到什么，旋即看向铁头，“既然你都知晓牛教正错失都部署一职乃老都部署所为，那他自己必然也清楚？”
“肯定嘛！他俩这些年来一直不对付，只是对外表现得和谐友好。”铁头点头。
“如此说来，牛教正不过是寻了个借口与牛夫人大吵，再借机离家，打定主意要和张氏在一起了，反正仕途无望，不若退而求其次，选个喜欢的女子共度余生。”赵浮岚了然道。
“死局！”杨木人蹙眉拍桌。
赵浮岚没有反驳他，而是抠着手背，思索对策。
“干脆把人揍一顿，再打断他的腿绑回去，双腿走不了，就算心不在曹营，也无计可施，只能任由牛夫人摆弄。”铁头一拍大腿说道。
赵浮岚好笑，“你把他当玉面郎了？”
“他是薄情寡义，但远没有玉面郎那么卑鄙，况且，牛夫人可不想要个瘸腿儿夫君。”
“人，要完整；心嘛…牛夫人觉得完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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