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公子笑容甜出了蜜,也不知脑中会出了什么意。
他什么也没有回答,上前握住会以慕的玉手,烛光下两人拥抱在一起,会以慕的头搁在了他的肩头。
被大哥斥骂的苦闷与心烦,一扫而空。那是他们首次拥抱,温暖且惬意。
“我知道你一定会喜爱。”莫涵煦道出心中之言。
之后松开手,抓住会以慕的手腕,让他去碰碰那几条缓慢游动的小鲫鱼。
会以慕也是很得意,原来安慰妹妹的方法,对于慢热的莫二皇子同样奏效。
那个晚上,他们躲过二哥的巡查,一下看鱼,一下子一起坐着喝茶,憋着笑声,还一起下了棋。
山上的野鸡鸣叫,会以慕揉揉眼睛坐起来,嘴角因为梦境扬着的笑容,依旧还在。
外头阳光十分刺眼,估计已是午时。
他的胸口依旧不凉了,隐隐作痛的感觉也消散。
山泉还一直流着,他将山泉水随意扑到脸上,眼中心中都清醒过来。
那几朵残余的泡桐花边缘已有些发黑,他因为魂灵混浊,已经整整睡了三日。
三日,那个重生的人会走到哪里,该不该去找他?
会以慕盯着泡桐花,想看出什么答案,但凋零的花又岂会说话。
他深吸一口气,仍是决定下山,顺便尝尝当地的鱼菜。
山不高,会以慕用微少的灵流轻功下了山。
山脚下是个小小的乡镇,这个地方不属于三个国度。
据说居住在这里的人都会绝世武功,三大国即使是想要占领此地,却总是惨败。
更有说是,因为山上千百年积蓄的树灵厌烦人间权位争斗,用灵气护得这个地方安安稳稳。
“新鲜的奶糕!看一看啊,新鲜的奶糕!刚刚出炉的!”
“便宜喽,桂花酒!最香最甜的桂花酒!”
会以慕摸摸自己饿的咕咕叫的肚子,四处寻找菜馆。
也许是梦中那桶鲫鱼的缘故,他奋力找着鱼菜是招牌的馆子。
“客官,吃鱼吗?我们这里的酸菜鱼,今天早上刚去抓的。”
“酸菜鱼?”
“是呀。客官进店看看吧!”他掩饰自己寻找许久,终于找到的释然,跟着店小二进了店。
“客官这边坐。”
会以慕点菜道:“给我一个酸菜鱼,多放点辣椒。然后一壶桂花茶。”
小二又询问道:“客官,不尝尝我们馆子的桂花酒吗?”会以慕摇摇头,他不是不喜喝酒,仅是因为他身子挑酒,有些酒他喝了就倒。
不过,像故乡的碧香清,他就可以喝上好几壶。
况且,义父让他少喝,毕竟魂灵残损,无论如何还是身子重要。
“客官,这...”
“那里不是只有一人,为何不可坐那?”才坐下没多久,门口就传来吵架声。
“只是,这里的位置还会凉快一些,客官看着就是贵人,那里有阳光,不如.....”
鼻梁高挺的男子和前面吆喝的那个小二争论起来,等等,那个男子。
莫涵煦!
这都三天了,他怎么还在这个镇子里。难道迷路了,还是说他在找我。
不会是找我吧,找我不该在此,应当去会国。会以慕的脑子里问着自己,嗡嗡嗡地嚷个不停。
眼睛同样不省事,偏偏往那边瞟,瞟回来又瞟回去。
还好大家都在看他们争执,不然估计必会认为这位公子是不是眼睛有什么问题。
“你说这里好,可为什么让他坐那里?我可是看你引他去那。”
小二被问的不知回什么,这么多人围观,先尴尬的是小二。
他陪着笑,终究让这个固执的男人,坐到了会以慕的正对面。
莫涵煦坐到了会以慕对面,这也就罢了。
稀奇的是他点了和会以慕一模一样的菜,一盘都不带换的,接着再叫了两壶酒。
气氛冰冷,会以慕感叹午时的阳光也不过如此,并没有热到暖桌,反倒是冷将起来。
两人均一句不言。
直到上菜。
“会梓钦。”他开口是他的字,会以慕愣了一会,缓了会才缓回来。
“嗯。”记忆里他不喜唤他的字,王室的字显的高贵,可听着生疏。
莫涵煦习惯喊他会以慕或以慕,只有气到实在严重,才会直呼其字。
所谓熟人间,非不得已,不唤字。这句是莫涵煦的原话。
“这些年三国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声音沉着,莫涵煦重生年龄也和生魂一起增长。
那问句里含着,男人的责任感。
“不过是些纷纷争争,你了解,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会以慕没料到他第一个问句会问这个。
他以为起码问他这些年过的如何,问问他怎么还这么爱吃辣。
莫涵煦倒了一杯酒,“你当真不知道?会梓钦,我是在认真问你。”
问的十足威胁,压制的感受扑面而来,虽然没说一句逼迫之言,实则要他句句说出。
“莫浓繁。你爹被迟国前贵族所杀。现在小芗的位置是你大哥的,他虽断了一臂,但用人极好。但有传言那个前贵族茶暗手中握着整个小芗的军权,你大哥执政却是很吃力。你想听这些,是吗?”
“啪”莫涵煦将酒杯往案上重重一撞,双目瞪着他。
会以慕吃着碗里的酸菜鱼,打心底失落。
种种举动,他没有关心他就够上火了,还非要问权位之争。
面前这个救回来的人神情也是陌生的可怕。
本想好好叫上一声师兄,现在看来,大可不必。
他板着一张脸,从前温顺的模样变成冰冰冷冷的样子,倒是和当时十一岁的莫二皇子有的一拼。
“说的好轻松,没关系,这封书信,我会自己彻查清楚,在此之前你别想给我出什么幺蛾子。还有别跟着我。”他喝完了两壶酒,站起来离开。
留下会以慕一个人揣摩最后那句:“在此之前你别想给我出什么幺蛾子。还有别跟着我。”
想着想着,不久便掉下泪来。
应是酸菜鱼放了太多酸菜,整锅都酸极了,酸的眼泪呛了出来。
他独自吃着,手里拿着那封书信。
上面的字迹潦潦草草,一看就是小芗的笔锋,纸质泛黄。
他如何害得父王,你连日回小芗,兄长与你详说。
书小芗密报。
只是,莫涵煦不过刚刚重生,如何知晓他已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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