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没用。
于是，姜大明被这个姜大哥，那个姜大哥，这个姜大哥你累了没，那个姜大哥你饿了没，给吓得啊，他都不敢坐了。
等过了好些时候，这五个姑娘跟着那姓杨的媒婆走后，姜大明才忍不住向他家老娘吐槽：“娘，你没事儿整这么多的姑娘来咱家干什么啊？”
姜母给姜大明送了个哼声，再说道：“我干嘛子没事儿找这么多姑娘啊？我还纳闷呢，怎么这几日一个个媒婆老窜咱家干什么啊？”
说到这，姜母兴奋起来，“儿啊，我跟你说啊。老多姑娘了，我都看花眼了。”
“你看，这个——”姜母捧着一条手帕给姜大明瞅，“绣工好吧？这姑娘啊在裘家绣坊做工。家里头就她一个幺女，人啊，长得又好，我看着就喜欢。”
“还有咱前头二条巷的徐家两姐妹。她家父亲生前是白鹭书院的夫子，她家哥哥啊也在白鹭书院读书，过些日子就得参加举人试呢。”
“这可是白鹭书院啊，往里头一走，到处是文曲星啊。”
“还有，那余家的姑娘。她爹也是个差爷，跟咱们啊，合搭。”
可，一旁听着的姜大明委实是很烦啊。
但是吧，姜大明又不敢直说，他转偏了话题：“娘，我可不要好看的，里头的狐狸精多。”
“胡说，哪有。”姜母不高兴了。
“怎么没有怎么没有。”姜大明故意嚷叫，“刚才那几个姑娘长得不就像个狐狸精啊？娘，你就不怕你儿子我把个狐狸精吸了阳气？”
“哪有哪有？”姜母嘴硬，“哪个像哪个像啊？我看啊，你被黑狐狸精给迷得看不出人样了？”
姜大明故意跟姜母作对：“我不管，反正我不娶狐狸精。”
说完，姜大明就假装气呼呼地走了。
次日，姜母跟她的老闺蜜梁四笑说话。
姜母说：“四笑啊，你姜大哥最近脑子有问题了。他看谁都是狐狸精了。”
梁四笑眼珠子一转，说：“姜大娘，我姜大哥肯定是被那黛姑娘给弄得心受伤了。”
“哎呀个黑狐狸精，我呸。”姜母骂，“偷了我的银子还要偷我儿子的心，坏死人的狐狸精啊。哪天被我逮住了，我迟早揭开她狐狸皮。”
梁四笑也是拿人手短，她就偏帮了下姜大明，“姜大娘，我看，你还是不要给我姜大哥相亲了。我怕你越让他跟姑娘见面，他就越想起那黛姑娘说如何把他个骗着的。”
“这不是往姜大哥伤疤上挖吗？哎呀！”梁四笑故意叫起来，“我还是欠考虑了，我不该给你乱出主意，我哪晓得我姜大哥受伤这么重啊。”
姜母想了想，问：“是吗？我怎么不觉得我家大郎像是受伤的样子啊？”
“前个儿倒是有点像，可，最近他没哪哪不对劲啊？诶，不对，有天晚上我上茅房，我好像看见我家大郎在屋里头唉声叹气的。”
“看吧，姜大娘，我说对了吧。”梁四笑指点姜母，“你啊，今个儿晚上再瞅一瞅。”
“诶，就这么办。”姜母点头。
晚上，梁四笑将回家的姜大明喊住。
梁四笑再将头凑过来与姜大明说了几句话后，姜大明恍然大悟地点头。
深夜，姜家，姜母踮着脚，偷偷趴到她家儿子窗前偷听。
果然，听到她家儿子的叹气声。
很快，又听见杯子砸到地上的清脆声。
马上，她又听见自家儿子边叹气边说：“我娘也是，干什么要急着找儿媳妇呢？”
“她也不想想，不就是打从这黛姑娘进了家门后，我真真是哪哪都不如意。”
“写书的先生跑了，掌柜也带着伙计跑了，新出的话本子也卖得不好。真是撞邪了啊，一件接一件，现在又出事儿了，几个大熟客也被人挖走了。”
“莫不真是八字不合引发了煞气？要不，找个算命先生看看？”
这番话说完后，姜母迟迟没听见屋里头有什么动静，她再踮着脚离开了。
第二天，姜母又来找她的老闺蜜梁四笑说话。
姜母简单地把昨个儿听到的事儿说了一遍后，问：“四笑，我觉得你姜大哥好像是有些被那黑狐狸精克住了？”
梁四笑立即附和：“姜大娘，我也觉得是有些像。”
梁四笑这话一出口，就听见门外有人喊：“南半仙八字算命，八字合婚，八字看运势，十八代祖传手艺，不准不要钱。”
立即，梁四笑撺掇姜母：“姜大娘，咱去算算？”
姜母同意了。
两人把大门打开，喊住那算命先生，再搬了三把小矮凳，在门外算起八字。
姜母就见这算命先生眼睛一闭，左手掐算起来，良久，才说：“煞气，煞气，全是煞气啊。”
姜母急了，问：“先生，我儿是怎么了？”
算命先生睁眼，说道：“你家儿子这八字除了父早逝外，旁的都好。八字不错，大运也不错。”
“他是冬天的水，日柱又是火，正好把水暖起来。只是，这八字财重，增加水势，不利日主。”
“财又是妻，妻旺克夫，于婚事不利啊。尤其是这两年，不宜婚嫁。”
姜母急了，喊：“我儿子都二十岁了，这几年不娶妻子这不是让我干着急吗？不准，你这八字算得不准。”
姜母这话一出口，算命先生就急了，高喊：“我祖传的手艺，哪个不准我都准。你家儿子这几年就是犯桃花煞。尤其是那水重的女子，一进你家屋子就冲出这桃花煞。”
“桃花煞一冲出来，就破了你儿子的财。你自个儿想想，是不是有个与水重的女子来你家了？她不是穿的黑衣就是这名字八字里头她水重。”
算命先生这回似乎是气坏了，他继续说：“得，我今个儿我就跟你拗上了。你家儿子最近是不是老破财？你家儿子最近是不是一个又一个姑娘往你家儿子跟前扑？”
“这就是桃花煞。再弄下去，哼。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娶媳妇，怎么就不怕把你儿子给害了啊？这真是好言劝不了这人变鬼，鬼投胎啊。”
算命先生说完，起身，拿起写着神机妙算的布幌，气冲冲地走了。
待出了三条巷，走到一条巷巷口处，这位算命先生见身后无人，赶忙上了停在路边的马车。
马车里头坐着姜大明的友人章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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