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蕴双手交叠于膝上，端庄矜持：“陛下，妾不急，等菜上齐再吃。”
聂弗陵一言难尽：“皇后，菜已经齐了。”
季蕴目瞪口呆，她的坐姿差点维持不住。
“齐了？就这些？不是......不是七十二道菜吗？”
聂弗陵握着筷子，敢情皇后来是吃饭的。
张公公笑着向她解释：“陛下向来节俭，他将自己的膳食缩减至四菜。”
什么？四菜？才四菜？那自己的膳食岂不是只有两道菜了？
惠妃她们呢？难道她们吃咸菜？
张公公看出了她的心思：“皇后的菜色仍是三十六道，其他嫔妃也按旧例。”
季蕴还是没能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看着眼的红烧鱼、蒸鸡蛋、青笋肉片与白萝卜，她陷入了沉思。
陛下为何要这般清苦？当然这些在寻常人家算很不错，可他贵为皇帝啊。
季蕴饭量并不小，为了能吃饱，她只得多挟素菜，又舀了鱼汤拌饭，吃得很香。
聂弗陵将吃了几口的鱼推给她：“皇后将这个吃了。”
季蕴很感激，她最喜爱吃鱼，陛下也没传说中的无情。
两人将饭菜吃得干干净净，连盘底的汤汁都不剩，丝毫没浪费。
张公公在一旁看得直叹气，谁能想到帝后节俭至此呢？
他在宫中侍奉贵人多年，还没见过有人光盘的。
季蕴想起来还有正事，就将上午公主来闹的事情说了一遍。
聂弗陵听她说完，平静道：“皇后不是心胸豁达吗，为何此次会惹怒公主？”
季蕴低眉顺眼：“是妾错了，请陛下责罚。”
她心中奇怪，聂弗陵为何说她心胸豁达？
她豁达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朕知道了，皇后下去吧。”
季蕴虚心请教：“依陛下看，妾要不要去向太后告罪？”
“皇后不要去打扰太后，朕也不会让太后为难你。”
季蕴松了口气，告退出了太极殿。
晚上，季蕴看到了自己的三十六道菜，这才是生活啊。
她两眼放光，吃了个肚子滚圆。
不过这么多菜确实浪费，以后还是缩减一些吧，能吃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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