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迪斯马斯克发觉自己已经和阿布罗狄聊了很久的时候，他就知道大事不好。
童雅靠在大门的门框上，一脸严肃地看着手里的书。
拉着阿布罗狄一起回来果然是真确的。
“师傅…”
“童雅姐。”
“进屋，先把饭吃了，阿布罗狄你也是留下来把饭吃了。”童雅合上手中的书，然后回身笔直的朝着屋内走去，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合书发出的响声其实早就让迪斯马斯克明白，童雅现在的心情只会比比表面上看到的还要差。
桌子上就摆了两个菜，但很明显是童雅精心准备过的，现在早就已经凉了。
童雅没吃，盘坐在椅子上看着低头吃饭的迪斯马斯克和阿布罗狄。他们两人小心翼翼地吃着碗里的白饭，他们不怎么夹菜，因为害怕夹菜抬头时不小心和童雅对视上。
手指有节奏敲击桌面发出的声音像是什么送葬曲一样，让人感到惴惴的不安。
“我吃饱了。”
迪斯马斯克率先站了起来，熟练地端起空碗和几乎没动过的菜盘溜到了厨房里。
“我也是…”
即便是第一次在这里吃饭，阿布罗狄也知道这气氛不对劲，他立马追上迪斯马斯克的脚步一同溜进了厨房。
“碗暂时先不用洗，坐回来。”
敲打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阿布罗狄倒是还好，迪斯马斯克感觉无论怎么坐都不对劲，他就不应该坐着。
“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小迪。”
敲击的声音停止了，童雅用左手撑起了脑袋，手上戴着的金色宽面手镯往下滑动了一些，露出了一部分的黑紫色陈旧疤痕。
“我…”
“是我把他留下来的，童雅姐，我和迪斯马斯克只是聊了几句没想到就这么…”
“我问的是迪斯马斯克，不是你阿布罗狄。”童雅闭上了眼睛，没再继续撑着脑袋，而是又靠到了椅子的靠背上，“小迪，再给你次机会，说。”
“我们两个遇到了之后真的就只在聊天…”
他越说越心虚。
“我路上都去水瓶宫借了两本书才回来的，结果还是比你先到了家，你觉得我会信？”
童雅摆弄起了手臂上的手镯，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我们去墓地了，就是埋葬着上届圣战牺牲了的圣斗士的地方。”迪斯马斯克说了出来，反而感觉好了不少，“你一直不让我去的那个地方。”
“哦，那你早说不就得了吗。”童雅把绑着单马尾的头发松了下来，脸和身体明显不再绷着松了下来，“我还以为你带着阿布罗狄又给我惹事了，害我白担心。”
“你…不骂我吗…”
童雅的反应其实算是在意料之中，不过童雅一句想要教育自己的话都没有，迪斯马斯克还是感到有些惊讶。
“为什么要骂你？我骂过你吗？应该没有吧？”
童雅竟然认真思考起了自己这几年到底有没有骂过迪斯马斯克，忘记了她一开始这么做的目的。
“没有。”
确实没骂过自己，甚至都没怎么站在长辈的角度上说过自己。
“那不就好了，我是怕我明天刚一睡醒就被史昂叔叫到教皇厅兴师问罪。与其一脸懵逼的被骂不如早点知道你给我犯了什么错，我有点心理准备，也好给你打掩护。”童雅伸展起了自己的身体，她有些困了，“既然没事，我就去洗澡了，有这个时间不如早点躺床上睡觉。阿布罗狄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诶，好。”
阿布罗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刚刚吃饭的时候明明这么严肃，结果这么快就以一个这么轻松的氛围结束了，是不是有点…草率？
“既然这样，为什么师傅你不同意让我跟着你一起去！”迪斯马斯克有些生气地双手拍桌站了起来，声音很响，“对不起。”
“下次注意。”
童雅又撑起了脑袋，不悦的神情也因为刚刚迪斯马克斯的及时道歉消失了。
她看了眼被她戴在右手上的头绳叹了口气。
“因为我带着你去看他的话，他肯定会嘲笑我的。”
“他…？”
阿布罗狄有些疑惑的看着迪斯马斯克。
“上一任的巨蟹座，师傅的师兄。”
“我是不让你去那里，你要去自然可以去，那里又不是什么禁地。”
童雅也有些伤脑筋，她完全不清楚为什么迪斯马斯克会得出一个她禁止他去那里的结论。
“那家伙知道我收徒弟了，他肯定会用手指指着我的脑袋，贱兮兮的笑着对我说，‘小混蛋，你怎么连教徒弟的能力都比我差啊，我教你教到他这么大的时候，你实力到底怎么样，你应该比我清楚’。我才不想这样子被他嘲讽，他明明还没我教的好！”童雅越说越气，越说越来劲，“什么混蛋，他才是个混蛋！”
阿布罗狄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觉得什么都不说比较好。
“师傅你的理由…有时候还真挺让我措手不及的。”
“谢谢夸奖。”
“我不是在夸你。”自己当初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会认童雅做师傅的啊，“不过，师傅，我要是能超过他，你愿意带着我去见他吗。”
他问的很诚恳。
“那当然！都不用你说，我肯定拉着你到他坟前去炫耀，即便你不愿意。”童雅根本就没思考，直接兴奋的大声回答，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这家伙欺负我这么久，我总得要在他面前好好炫耀一次！让他知道一下，我究竟有多厉害！”
“那师傅，我一定让你完成这个愿望！”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果然没看错人！”
两人拍桌的声音震天响，阿布罗狄看着眼前莫名其妙兴奋起来的两人一脸茫然，只是将自己坐着的椅子往后挪了挪，远离开了两人。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是来干嘛的？
我不就是蹭了顿饭吗？现在我该怎么办？也和他们一样一起拍桌子吗？
是不是该去找教皇，告诉他童雅姐不太对劲，让他带她去看看？
我现在跟童雅姐说我要走了，童雅姐会放我走嘛？应该会吧？
早知道就应该打完招呼就回家，而不是同意迪斯马斯克带他去看上一任双鱼座的墓地的…
好想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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