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龙在一旁听到老人和徐希瑶的对话，知道事情不妙，咬牙跺脚喊价“两万！”
两万一对泥塑！
老人仿佛没有听见高龙喊的价格一样。
“小姑娘，你们可别忽悠我，随便找点什么茶叶骗我。”
“大爷，您拿一个小罐出来，咱们照着上面的客服电话打。您不信我们，总不能不信这上面印的客服电话吧。”
老人从柜台下面取出一个小罐，照着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
“喂，您好。这里是黄记小罐明前茶的售后服务热线，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到您？”
“您好，我找你们老板黄晓琳。”徐希瑶开口道。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如果有质量问题，我们可以帮忙处理。”
“我要找你们的老板黄晓琳。请转告她，她在北京的妹妹想她了，让她马上打电话过来。”徐希瑶说。
“好的，我们会转告给她。”
“两万块，你这对泥塑到底卖不卖？”高龙有些不耐烦。
“不卖了！”老人听徐希瑶的口气，满有把握能搞到黄记的小罐明前茶叶，已经顾不上高龙的高价了。
“嘿！老头，刚才你可说好了谁出价高谁拿。”高龙急了。
“我现在改主意了！”老人直接怼回去。
挂了电话不到五分钟，徐希瑶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我在北京的哪个妹妹想我了呀？”电话里黄晓琳的声音还是有点南方口音。
“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呀？”徐希瑶笑嘻嘻地说。
两人姐姐妹妹地一阵亲热。
“黄姐，你库房里还有没有好的存货呀？”徐希瑶问。
“还有一些我们自家喝的，这马上过完春节就又该有新茶下来了。怎么啦？”黄晓琳问。
“肖哥在帮我竞买对儿泥塑，卖家老人就爱喝你家的茶叶，说你家茶叶生意好，不容易买到。所以......”
“所以你才想起千里之外还有个姐哈。平时那是想不起来的。”黄晓琳嗔怪道。
“也不是啦，就是怕你忙嘛。”徐希瑶道，“我们说，如果他把泥塑卖给我们，我们就给他供应你家一年的茶叶。你看能不能帮这个忙嘛？”
“肖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嘛。这个忙必须帮！你们一会儿把地址电话发给我，我这两天就发快递过去。而且你告诉卖家，一年的免费过后，只要是他自用的茶叶我都按批发价给他，而且保证供货。”黄晓琳豪爽地说。
“好哩，谢谢黄姐！代我问黄叔还有阿姨身体好！”徐希瑶总是这么乖巧懂事。
“怎样？您这回相信了吧？”挂了电话，徐希瑶问老人。
老人整个愣住了。
不光有一年免费的茶叶喝，以后只要自用都是批发价，还保证供货。
幸福来得有点突然。
连肖空也愣住了。
本来以为要这么无休止地叫价，没想到被徐希瑶这个小丫头轻轻松松就给搞定。
“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只听艳俗姑娘一声断喝，甩开高龙的胳膊，独自朝着庙会门口走去。
“嗳，你等会儿！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高龙一边喊一边带着几个马仔追了上去。
“大爷，那......您这泥塑......”肖空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嗐，你们都这么有诚意，我还说啥啊。一万块，你们搬走！”
旁边围观的人群立刻炸了窝。
“哇，说好叫价两万都不要了，自砍一半！”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今天碰上了推不动的磨！”
“茶叶解决了大问题嘛。”
“老人家，咱们萍水相逢您就这么局气。我们也表个态度，这一万块钱我先付给您，您把地址电话留给我，泥塑您先带回去。等您收到了茶叶的快递，我们再去您家取。您看怎么样？”肖空和老人商量。
“这......这怎么好意思？”老人倒不好意思起来。
“没事儿。您岁数大，算是我们晚辈的一点诚意呗。”
“得嘞，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小伙子不错！希望这对儿兔爷兔奶奶保佑你们小公母俩白头偕老！”
“咳咳......”肖空听了这话假装咳嗽两声，“您别误会，我们就是一般朋友。”
“一般朋友？花一万块钱？现在这年轻人交朋友我是看不懂喽！”老人意味深长地笑笑。
暮色之中，徐希瑶的脸好像也有点红。
太阳落山，人群渐渐散去，肖空和徐希瑶回到乌瑾他们休息的长椅。
“你们刚才在干嘛？我看围了好多人，想去看看又不舒服。”乌瑾问。
“给希瑶买了一对儿兔爷兔奶奶的泥塑。”肖空说。
“泥塑呢？买完吃了？”乌瑾奇怪地问。
“没，在卖家那儿寄存两天，过两天去取。”肖空说。
几个人一边往庙会门口走，一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嗯，要不是希瑶脑子快给黄晓琳打电话，不知道这拉锯战还要打到什么时候。”肖空说。
刚出大门，肖空就看到一堆人围在庙会门口的空场上。
一个男声从里面传出来。
“亲爱的你不能走啊！刚才你不是还说晚上要去簋街吃饭嘛？怎么这会儿就要分手呢？”
听上去像是高龙的声音。
“别拽我！你这个废物！连一对泥塑都买不来，我跟你还能有什么幸福！”
好像是那个艳俗姑娘的声音。
肖空和徐希瑶对视了一眼，凑上前去看。
“你能不能好歹咱们把晚上这顿饭吃了再说？”高龙跪在地上恳求。“我都跟我爸妈说好了，今天晚上要见见你。我妈连见面礼都准备好了。你这说走就走，让我怎么跟我妈交代？”
说着，高龙抱住姑娘的小腿。
“我管你怎么交代呢？反正我是一分钟都不想再见到你了。刚才在庙会上，那么多人面前我的脸都丢尽了！你要是早一两分钟下决心，那对泥塑就是我的了。结果倒好，你就为心疼那点钱，一犹豫，就被人抢了先吧？”艳俗姑娘还在不依不饶。“就你这样，我怎么能指望将来你对我好？你还是守着你老爸的那些钱过去吧！”
说完姑娘冲破人群，怒气冲冲地走出来。高龙赶紧站起身又追。
正是肖空和徐希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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