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体积够大，”肖空点头。“供电和制冷情况怎么样？”
“没问题，除了市政的供电以外，冷库还自备了柴油发电机组。”王虎道，“停电的时候靠发电机也能撑个一两天没问题。”
“行，那就这样。先租三个月，后面再根据情况定。”肖空决定道。
王虎指挥瘦高个几个人把绿豆过磅之后全部卸在库房，肖空则和房东签订了租赁合同，并一次性付了三个月的租金。之后又把绿豆的钱付给几个人，又拍下了几个人的身份证照片留底。
肖空这时候才知道，瘦高个子叫付光明，家住在距离县城还有几公里路的乡里。其余的几个人的家则是在邻近的几个乡。
“天也不早，你们跟着我一路跑过来也吃饭。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再回去？”肖空邀请几人。
付光明看了一眼剩下的几人，没人表示反对。
“那就走吧。”
“我听说，你们的那些农作物收成每年基本上都是卖给顾家的‘海川’公司？”饭桌上，肖空问几人。
几个人听到肖空的问题，愣了一下，相互对视。他们没有想到肖空会问出这么直接的问题。
“嗯……差不多都是。”还是付光明先说话，欲言又止的。
“他们的收购政策怎么样？”
“就那样吧，”付光明似乎不大想多说。
“老付，你也别那么吞吞吐吐了。”坐在付光明旁边，外号“老黑”的汉子道，“不就是那么回事嘛。”
“肖老板，俺们这个地方的农产品的收购，基本上都被海川给垄断了。哪种作物什么时候收，多少钱收，收多少吨，质量等级怎么划分都是海川一家说了算。这几年下来，他们基本上都是挑农民最着急卖的时候用最低的价格收购，然后转运到其他地方卖高价挣大钱。
就拿这绿豆来说吧。我记得很清楚，去年绿豆刚刚开始收获的时候，他们不着急收，等各家各户的绿豆都收得差不多了，都开始着急往外卖的时候，他们才慢悠悠地开始收购。周围这四五个县，每个县每天只收十五吨，收到了这个数就关门。不少老乡半夜就起来往县城赶，就怕错过了。
而且这绿豆到底是属于哪一级，本来应该很容易确定。但到了海川这里，原本是特级的可能给划成一级或者二级，原本一级的硬生生划成二级或者三级，甚至拒收！你说俺们一年到头在地里忙活，还能不知道自己收的这些绿豆到底是哪一级？唉！”
说着，老黑长长地吧了口气。
“你们没试过卖到他们垄断不了的地方，比如其他县么？”肖空问。
“试过！怎么没试过。”老黑道，“可是没用的，他们的势力范围已经覆盖了周边的好几个县，收购也是相同的价格。”
“原来如此。”肖空点点头。
同一时刻，城市南关外一栋磨砖对缝、装修豪华的灰色四合院里，顾养风和顾养雷兄弟正在讨论业务。
“哥，今年的绿豆差不多该收购了吧？去年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顾养雷看着哥哥顾养风道。
“不着急。”顾养风阴阴一笑道，“新闻说今年的绿豆收成很不错，比往年多收了30%到40%。产量大幅增加，咱们当然要多压压价，不怕那些泥腿子不卖。收购的时候多压下哪怕1%的价格，其中产生的收益还不都是咱家的？”
“如果动手太晚，我怕那些泥腿子会把绿豆都卖到别的县去。”顾养雷担心地说。
“敢？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闹出什么新花样。咱们的业务现在不止是在本县，旁边临近的几个县也早已经被收入囊中。”顾养风捋着下巴上的几根山羊胡道。
“我今天已经收到消息，说有人看到一个车队拉着满满几车的绿豆，卸到了北关的冷库。”顾养雷道。
“哦？这个消息有点意思。”顾养风道，“让你手下的人仔细打听打听，到底是什么人这么胆大妄为，太岁头上动土，影响咱们兄弟的买卖。”
“是。”顾养雷答应道，“如果找到了幕后操纵者，咱们怎么办？打他们一顿？”
“现在咱们是文明社会，哪能再弄打打杀杀那套？”顾养风责备弟弟。“我们要做的，就是利用公平竞争的规则，把它赶出这个市场！”
“咔嚓！”一声，顾养风单手折断了一根桌上的铅笔，耷拉下来的橡皮头还和笔杆没有完全断开，有些许连接，好像是被勒死的人头。
顾养雷不禁打了个冷战。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付光明、老黑的车队为肖空送来源源不断的绿豆。原本空旷的库房渐渐堆起了高高的绿豆山。
“哥，这几天我已经从不同的消息来源得到报告，北城的那个冷库已经连续几天都在收购绿豆，价格还不低呢。我打听到的消息是，这伙人从帝都来，为首的叫肖空，目标就是绿豆。”顾养雷告诉顾养风。
“好！既然他要绿豆，我们就给他绿豆。”顾养风道，“从明天开始，把去年剩下的绿豆都出给他，同时开始收购今年的绿豆。正好给今年新收的绿豆腾库房。”
“肖哥，今天海川那边也开始收购绿豆了。”王虎向肖空汇报。
“好！价格战开打！等的就是这一天。”肖空宣布道，“咱们今天晚上就研究一下怎么把价格炒上去。”
“肖哥，进入到下一个阶段，工作量不小啊。”王虎看着GPT系统产生的宣传策划，“媒体宣传、库房管理是两大块工作，咱俩忙不过来吧？”
“嗯，确实。而且进货阶段就要考虑好怎么出货。这个才是关键。不然价格炒上去之后没有买家接盘就瞎了。”肖空思索了一下，道：“看看乌总和希瑶谁过来帮忙吧。”
“乌总，我们这边已经开始行动了。”肖空给远在帝都的乌瑾和徐希瑶打电话，汇报了眼下的情况和下一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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