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再三，黎婉想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在封元青养成龙蛊之前，她不能让这两人在一起。
“封将军，小蝶我甚是喜欢，就让她去安王府住一些时日吧。”黎婉道。
“不行。”封元青道。
黎婉：“……”
她并未想到封元青会如此干脆的拒绝，明明刚才还让庄蝶搬出将军府。
庄蝶张了张嘴，忽然靠近了封元青一些说：“我就知道师弟不忍心我一个人在外受苦。”
他们两个瞧着真像是一对金童玉女，很是般配。
封元青立刻往旁边站了站，正要说什么，忽然外面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安王妃，出事了。”方七道。
“进。”封元青道。
方七立刻推门，然后就看到自家将军站在床下，庄蝶靠着安王妃在床上……
还好，衣衫整齐！
黎婉听到方七刚才叫的是自己的名字，便问：“怎么了？”
方七回神，连忙道：“姜夫人四处找你。”
“姜夫人？”黎婉诧异，心想着白笙找自己干什么。
“孔家小姐。”
这么一说，黎婉才想起孔玲珑已经和姜妄成婚了，方七称一声姜夫人也没错。
黎婉下床，匆忙离开。
孔玲珑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黎婉离开之后，庄蝶也下了床，整理了衣裳，眼神都懒得给封元青一个。没了那份古灵精怪，甚至看着封元青还带着几分敌意。
“庄蝶，你离她远点。”封元青道。
庄蝶轻笑一声：“师弟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是不会娶你的。”
庄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道：“第一次见你，觉得这张脸长的还不错，我也不吃亏。但现在嘛……”
庄蝶故意拉长了声音，久久没有后续。
“现在怎么？”封元青问。
庄蝶上下打量着他说：“清高，愚蠢，自傲……还有病。”
封元青：“……”
“你配不上小婉。”庄蝶又道。
封元青沉默，这一点他无从争辩。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庄蝶撩着自己的头发说：“把她给我吧。”
封元青微愣，随即看着庄蝶的目光透着几分阴冷：“你敢动她试试。”
“呵呵……你想多了，我心疼小婉都来不及呢，怎么会伤害她呢。师弟，我的意思是，我更适合小婉，你退出吧。”
封元青再次沉默，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她所说的话，神色都透着迷茫。
良久，他看着庄蝶道：“你的意思是，你喜欢小婉？”
“当然，小婉容貌出色，精通巫蛊之术，又是离族圣女，待人温和，行事果决。而且你不觉得离族圣女和蛊身圣童更配吗？”庄蝶略有些骄傲道。
封元青：“……”
半晌沉默，他最终开口道：“你是女的。”
这一点封元青很确定。
当初在放蛇蛊的时候需要脱掉衣裳，虽然留着里衣，但从胸口还是能看出是个女子。
然而，庄蝶却不以为意，淡淡道：“我当然知道自己是女的，但那又如何？”
封元青：“……”
庄蝶大许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开口道：“不用担心，我自有别的办法让小婉欢愉。”
封元青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一直到庄蝶离开。
他现在脑袋里很乱，庄蝶的想法有些太违背常理了。
倒是一旁的方七思索着道：“将军，庄姑娘是要和你抢安王妃啊。”
封元青还是没想明白，便道：“她是女的。”
“女的怎么了？将军莫不是忘了上京城中好男风的可不少，那这女子相互爱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方七这么一说，封元青就像是醍醐灌顶。
紧接着方七又问：“对了将军，你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吗？”
封元青：“……”
他……记得。
“不记得了。”封元青故作镇定道。
一想到自己玩泥巴……
不记得，不能记得！
方七也没有怀疑，毕竟他们将军从来没骗过她。
另一边。
黎婉刚出将军府没多久就见到了姜妄。
姜妄一看见她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姐姐，姐姐。”
“先上马车。”黎婉道。
马车里，姜妄开口道：“孔大儒病重，御医都来看过了，说怕是没几日可活了。”
黎婉皱眉：“孔大儒的身体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黎婉没再开口，一直在沉思。
前世，孔大儒并不是死于病，而是因为朝堂之上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但这一世的变数太多了，光是她杀了越安这一点就能改变很多事情。
到了孔府，下人们都忙前忙后，很是压抑。
见到孔大儒的时候他正在吐血，脸色惨白，孔玲珑在一边哭着搀扶，手忙脚乱的。
“婉儿姐姐。”孔玲珑哽咽着。
黎婉轻叹了一口气：“怎么回事？”
孔玲珑哭着道：“我也不知道，我爹的身子一直都好好的，忽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宫中的御医都来看了，查不出什么病症，我想着会不会是……”
她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她怀疑自己父亲是中了蛊毒，否则不会这么焦急来找她。
黎婉走上前说：“我看看。”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了。
黎婉的手搭在了孔大儒的手腕上，看上去像模像样的，实际上不过是掩饰让手中的虫子钻进去。
过了一会，虫子从耳朵爬了出来，又回到了黎婉的手上。
黎婉任由那虫子进入自己的身体之中，最终摇了摇头说：“不是蛊毒。”
孔松文的身上并没有什么蛊毒的痕迹。
孔玲珑哭的更厉害了，握着自己父亲的手很是无措。
孔松文咳嗽了两声，目光在姜妄和黎婉的身上扫视了许久，最终落在了黎婉的身上说：“安王妃……老身，老身求你一件事。”
黎婉上前，弯下了腰：“孔大人。”
“玲珑……玲珑心善，但太过懦弱，等我死后，还请你照拂一二。老身……老身感激不尽。”
孔松文这个样子已然是油尽灯枯，回天乏术了。
黎婉点头：“大人放心。”
就算没有孔松文的叮嘱，她都会帮着孔玲珑的。
随后，孔松文又看向了自己的女儿，一脸慈爱：“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和玲珑单独说说话。”
屋子里的人尽数离开，就剩了他们父女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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