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林梅简单煮了些饺子，大头都留到年夜饭了。
因着两家人都不多，陈婶子便建议林家四姐弟也跟着一块来陈家一起吃年夜饭，人多热闹些，守夜的时候也能有个伴。
也不至于每年两家的年夜饭都得吃好几天。
林梅和林竹商量过后，觉得这样也不错，欣然同意了。
于是，陈家的厅堂里就出现了一个直径超过一米的大圆桌。
两家人都穿着新衣在准备年夜饭。
林竹带着陈誉继在捣鼓面包窑，里面烤着两只大公鸡还有一些榛果。
泥土色的面包窑里隐隐透出烤鸡的香气，林竹鼻子动了动，“我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这香气，要是去镇上开烤鸡铺子都行。”
陈誉继在一旁捧他，“对，这气味传来，大白都不走了。”
被叫到名字的大狗抬头看了看主人，欢快的摇摇尾巴，企图引起主人的注意。
陈誉继敷衍的摸了摸狗头，视线继续放到身旁的青年身上。
林竹正吃着冰糖红果，见陈誉继看过来，愣了愣，把手上的红果递过去：“你要吃吗？”
陈誉继；“......”
他也不解释，只拿过来，就着林竹吃了一半的冰糖红果咬了一个。
虽然有糖润色，但还是能尝到果子鲜明的酸味。
陈誉继只吃了一个就不吃了，林竹把竹签上的四个红果全吃完了。
他们饭量大，这几个红果只能过个嘴瘾。
陈家灶房内，陈婶子出来看到堂屋空无一人，知晓两人肯定还在林家没回来。
陈婶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喃喃道：“这眼瞅着快吃饭了，怎么还不回来。”
她想去找人，但是手上还拿着东西走不开，便让林梅去喊他们回来了。
林梅围着围裙来林家，就看到两人蹲在后院的身影，喊道：“别在后面蹲着了，不冷吗？”
哪怕是除夕，雪还是在下，只不过人的情绪高涨，忽略了季节的温度。
林竹听到声音回头，见是自家大姐，笑着和陈誉继道：“看来是嫌弃我们动作太慢了。”
陈誉继道：“都过来小半个时辰了，是时候吃饭来了。”
“也是。”
两家还是第一次一起过除夕。
大家都热情高涨，连林阳都在一旁帮忙烧火，期间被陈婶子投喂了好几个炸肉丸子。
林兰见到两个哥哥来了，她不敢吐槽陈誉继，但是敢说林竹，“二哥，你怎么那么慢，我们都在等着你们回来。”
林竹说要自己下厨做一道酸菜鱼的，林兰都准备好材料了，结果临时找不到他哥了。
林竹揪了揪林兰的辫子，“这不就来了吗？”
说着就进了灶房，里面的大锅蒸着米饭和肉菜，另一边有一口小锅留着给林竹做菜。
陈誉继莞尔，见林竹进了灶房，也不好闲着，把桌子擦好了，凳子也摆好了，就等着开席了。
待林竹把酸菜鱼和小青菜炒好了后，桌子上已经摆好鸡鸭鱼肉了。
陈婶子拉着林竹在陈誉继身旁坐下，道：“人齐了，可以开饭了。”
林梅还特意把她酿了半年的梅子酒拿来了。
除了林兰和林阳外，其余人手上拿着竹筒杯子都倒了一杯酒，陈婶子举杯，声音里都透着欢喜：“来，我们先干一杯，希望来年一切顺利。”
众人都依言举杯，两个小的杯子里都是清水，同样和家里人一起碰杯。
“身体健康。”
“长命百岁。”
“这个可能有点难，哈哈。”
“五谷丰登。”
几人说着吉祥话，开始了盛宴。
往年都是炖的鸡汤，今年有点不一样，两只完整的大公鸡烤的色泽金黄，林竹洗净手，把鸡腿和鸡肉拆分开来。
除了林竹和林阳，其余四人碗里都是金灿灿的大鸡腿，两兄弟碗里的则是鸡翅。
陈婶子知道林家的规矩是轮流吃鸡腿，对此也没有提出疑问。
面包窑烤的鸡很香，色泽均匀，除了烤鸡外，桌子上炖肘子，干豆角炒腊肉，清蒸丸子沾酱油，炸肉丸，酥肉等等一应俱全。
林竹最喜欢是其中一道炸小鱼了。
炸小鱼选的是长不大的小白条，去头去内脏后油炸一遍，佐以姜片，辣椒，花椒，大蒜和大酱等调料再进行爆炒，等小鱼入味后就可以封到坛子里，想吃的时候就拿出来，干吃或者蒸着吃都行。
这道小菜算不上多金贵，但是油盐酱料都是大头，也费事，因此农家人做的不多，林竹特别喜欢，一口小鱼干一口酒，吃的不亦乐乎。
林梅见他喜欢，把酒壶放到他手边，“难得见你喜欢喝酒，今儿过年，想喝多少都可以。”
林竹平时不喜酒水，但是林梅酿的青梅酒与其说是酒更像是带酒味的果汁，冰凉中透着甘甜，跟冰可乐一样让人上瘾。
配上香辣小鱼干实在是让人停不下来。
陈誉继在一旁时不时给他夹点丸子和肉，让他不至于喝酒喝饱。
屋外灰蒙蒙的，屋内一片灯火通明。
林阳和林兰叽叽喳喳的话语配上陈婶子爽朗的笑声，良辰美景应如是。
这一顿年夜饭吃的畅快淋漓，林竹饭没吃多少，一肚子都是青梅酒和小鱼干。
帮着把家里的碗筷收拾好了后，就靠在陈家的摇椅上和陈誉继聊天打趣。
陈婶子带着林梅林兰一起讨论做衣服的花样子。
林阳一人揉着大白招财的头，倒也自得其乐。
陈誉继见林竹哪怕下了饭桌，也时不时抿一口青梅酒，提醒道：“晚上还要守夜，别喝太多酒。”
斜对面的林梅听了，笑道：“没事，守夜的事情有我和婶子呢，家里有一个人守就差不多了，你们随意啊。”
陈婶子也道：“对，这一年来你们也辛苦了，正好趁今天喝个痛快。”
陈誉继：“......”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行吧，两位掌家的妇人都在这样说了，陈誉继只能作罢。
他抿了口林竹给他倒的酒，挺好喝的，尤其是在这样的冬夜里，实在太适合烤着火喝着小酒畅聊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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