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块钱呀，那好说，你等着，我这就给你转过去。”
见何倩倩这么痛快，周凯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不一会儿，一万块钱就转了过来，周凯赶紧给小李转了过去。
“行了，这下你可以带着我取表了吧。”
小李道，“好，我给我媳妇打个电话。”
然而小李的电话还没打呢，就被周凯抢了过去。
“咱们直接过去吧！还打什么电话？”
周凯可不傻，绝不能让小李跟媳妇联系上，他的表明明没卖掉，万一骗他说卖掉了怎么办？所以不能给小李和媳妇沟通的机会。
其实小李正有这个心思，可惜他一直被周凯盯着，苦于没找到机会。
他暗骂，这个周凯也太精了，按上尾巴就是个猴精。
两人骑着电瓶车来到小李媳妇所在的摊位。
这是一个大型超市的门口，小李媳妇只有一节柜台大的摊位，柜台上摆着两层的玻璃架，隔着玻璃就能看见里面的各种表带和电池，底下的柜台贴着广告：精修钟表、配换电池、联系电话……
走近了可以看见一个短发女人，她右眼别着个单眼放大镜，此时正在低头弄着什么。
周凯走到跟前才发现，女人手里的镊子上，正夹着一个米粒大小的东西。
或许是她太聚精会神了，竟然没发现已经有人走到了她的身边。
小李拍了拍媳妇的肩膀，“小敏，这位是周大哥，我的同事。”
那个叫小敏的女人赶紧摘掉眼睛上的放大镜，起身礼貌地和周凯打招呼，“周大哥你好。”
小李难掩语气中的怨气，“周大哥今天是特意过来取回他的表的。”
小敏一怔，“这表是大哥的？”
“是呀，大哥又不想卖了。”
“那你怎么没早点和我说？”
“现在说也不晚呀。”
“可是……可是……”
小敏赶紧坐了下来，“你们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弄好。”
周凯神色一变，他看出来了，桌上的表带正是他那块表上的，可是此时表的后壳已经被打开了，几个螺丝散落在旁边。
“怎么回事？你怎么把我的表拆了？”
小敏不好意思道，“周大哥，我这就给你弄好。”
周凯气愤道，“这表要是开过壳，就不保值了，你知不知道？”
小敏道，“这表原本就开过后壳的。”
“你胡说，这是块新表，怎么会开过后壳？”
小敏道，“是新的？可螺丝批口已经有拆卸的痕迹了。”
小李道，“你怎么想起拆这块表了？”
小敏道，“因为据我观察这表走得不准呀，这种瑞士表的精度应该是非常高的，按理说月误差应该在15秒之内，可是这块表一天下来就差了15秒，我寻思打开看看咋回事，这一看，还真的有点问题。”
周凯有些紧张，“咋了？我的表有什么问题？”
小敏指着桌子上米粒大小的东西道，“这不，里面有块异物，被我取出来了。”
周凯捏起来，放在掌心，眼睛凑近了仔细查看，只见这东西像个螺丝，上面是黑色塑料的，底下有个金属杆，可是金属杆上并没有螺纹。
周凯奇怪，“这个是从我的表里拿出来的？”
小敏点头，“嗯，是刚拿出来的。”
周凯道，“你看这个像什么？”
小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不知是不是窃听器？”
周凯吓了一跳，问道，“你确定？”
小敏道，“是我瞎猜的，我以前见过窃听器，但是没见过这么小的，不过长得都差不多呢。”
周凯暗暗心惊，要知道这块表可是陆程睿送他的，难道陆程睿开始怀疑他了？不会吧，他也没露过什么马脚呀？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周凯把东西用纸包住，装进了衣兜。
……
杜云烟难得早收工了一天，她回到医院后就劝走了佟明阳，刚一进病房就被小护士告知，她妈妈的体检报告出来了，医生有事要和她谈。
杜云烟匆匆来到办公室，找到李医生。
“李大夫，我妈妈的情况怎么样了？”
李大夫拿出体检报告递给杜云烟。
“你妈妈其他情况都还好，只是脑CT显示你妈妈的颅脑有血块，压迫着神经和血管，这也是她这么多年醒不过来的原因。”
“大夫，您看应该怎么治疗好呢？”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通过手术取出血块？”
手术？杜云烟呆愣当场。
要知道这个说法，人民医院也提出过，那时妈妈刚出车祸不久。
只不过当时的主治医生并不赞成通过手术取出，因为手术位置极其刁钻，手术难度也很大，开颅会面临很大的风险，万一手术失败，妈妈很可能就下不去手术台了。
后来妈妈转到了康明医院，医生也得出来的同样的结结论，从此杜云烟对这种说法深信不疑，就再也没考虑过手术。
杜云烟道，“李大夫，以前医院的检查结果也是这样，可是他们并不建议我给妈妈做开颅手术。”
“哦，他们是怎么说的？”李树明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杜云烟神色黯然，“他们说手术会面临很大的风险，预估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四十，我不敢冒这个险，所以就采取了保守治疗。”
“百分之三四十，应该是三年前的事了，现在科技在发展，手术的成功率大大提高了。”
李大夫把秦雪的TC片子从电脑里打开，他指着一块颜色发暗的地方道，“你看这个就是那个血块，它正好压迫了大脑的运动中枢，即便你妈妈醒过来，大概率也是无法动弹，所以拿掉这个血块只是迟早的事。”
杜云烟一听就着急了，“李大夫，你刚才说手术的成功率提高了，不知现在是多高了？”
“以前做这种开颅手术需要电钻、线锯打开头盖骨，进行手术，可以说更先进了，只需要用激光打出一个孔，把探管伸进去，再把血块吸出来，正因为现在的手术是微创的，所以手术风险小多了。”
杜云烟的眼睛一亮，急切道，“李大夫，这种微创手术有风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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