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哲眼神锐利凝视陈裳，仿佛能看透人心。
审讯室外的白慕颖左手抱腰，右手肘抵在左手腕上，手掌则是捂着嘴，眉头紧皱，神情紧张。
她不知道陈裳会怎么回答。
陈裳表情平静，没有躲避周哲锐利的眼神回答：“我说那个老家伙是我杀的，你们信吗？”
说到这里，陈裳看向单向玻璃，仿佛看到了镜子后面的白慕颖，嘴角微微翘起。
白慕颖表情一沉，目光移向周哲。
周哲双眼眯起。
在识真术的感知确认下，陈裳没有撒谎！
周哲表情怪异道：“我在现场检查过，何引主要死于炼血术，可却又有一种奇怪的力量……”
“先假设何引的炼血术在你身上受到了反噬。”
“被炼血术反噬后只会全身气血消逝。”
“可现场却没有留下何引的尸体，而是化作了一片脓水，这你怎么解释？”
陈裳微微歪头，嘴角噙着笑意道：“周大哥需要我什么解释？”
“注意你的态度！”
周哲一拍桌面，声音洪亮，表情极其不悦。
白慕颖深吸一口气。
周哲作为审讯员之一，经他手审讯的人没有几个能承受识真术带来的无形压力。
陈裳虽然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压力。
但并不代表内心没有压力。
陈裳身体向前微微一倾，双手放在桌面上说道：“何引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东西。”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什么炼血术突然失去了作用，结果反噬自身而死。”
陈裳接着靠在椅背上，一副无辜的表情：“说实话，当时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不过像他这种人，死了就死了不是吗？”
周哲双手抱胸不语，表情凝重。
这小子不太好搞啊。
虽然识真术没有察觉出陈裳在撒谎。
但以周哲审讯多年的经验和直觉来看。
陈裳一定有隐瞒！
“好，何引的事情就先放到一边。”
周哲又问道：“我在现场发现了萧玉莎的镇灵牌碎片，从粉碎程度来看，是被强大的外力捏碎！”
“结合我们到达现场的情况来看，只有你和血影组三堂主在场，何引已死，萧玉莎却不见踪影。”
“那么，萧玉莎去哪了？”
陈裳回答道：“她走了。”
周哲疑惑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
周哲双眸一亮，猛然追问：“你为什么放她走？”
陈裳刚要张嘴，突然心头一震，没有回答。
审讯室外的白慕颖，心头也跟着抽了抽。
审讯室内，一时间陷入死寂。
周哲盯着陈裳，表情严肃道：“怎么不说了？”
陈裳淡然道：“人家想走就走，我也拦不住啊。”
周哲冷笑道：“何引都死在了你的手里，萧玉莎比他弱，怎么可能安然离开？”
“结合萧玉莎粉碎在现场的镇灵牌来看，她必然是在何引之后对你出手。”
“按照你的意思，难道她对你出手之后，你还能忍着不反击？”
周哲语气凛然道：“而且你还没有回答我一开始的问题。”
“你是如何能在这两个人的手里安然活下来的？”
陈裳手指轻敲桌面，直视周哲锐利的眼神道：“这很重要吗？会影响你们接下来的调查么？”
“你如此追问，难道说我死了你才满意？”
周哲表情很不好看。
陈裳的态度让他极其不悦。
然而识真术没有从陈裳身上发现任何破绽。
即便话中埋有陷阱，追问套话。
陈裳也都平静地应对，没有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回答不能说滴水不漏，但也找不到好的切入点。
尤其是陈裳的最后一句话，把周哲给问沉默了。
现在我好好活着，还得被你们追问个为什么？
人死了你们才满意是吧？
周哲突然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你不要误会。”
陈裳语气平淡道：“我也没有多想。”
“如果周大哥真的要问出个为什么。”
“那就是我命不该绝呗？”
周哲尴尬一笑。
这个回答还真让我无法反驳。
周哲忽然看向单向镜子。
不一会，一名工作人员走进审讯室，手里拿着一份名单放在陈裳的面前。
陈裳看到名单上从上到下写着一共十三个名字。
最后一个，就是自己。
排在第一的，就是张蔚！
此时，周哲在仔细观察陈裳的表情变化。
很可惜，陈裳看到这份名单表现出了很正常的震惊和愤怒，并没有其他的表情流露。
如果陈裳表现得很平静，像是早就知道有这份名单存在的话……
那么刚才的审讯都可以推翻重来了。
周哲说道：“这是一份来自那神秘势力的名单。”
“你和你朋友的名字分别在第一和末尾。”
“名单上的人，你有认识的吗？”
陈裳的目光聚集在一个名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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