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柯和银球一起走出了门外。
黑门在他们的背后轰然关闭，须臾，有震动从地底传来。
沈兰柯侧目欲转，银球侧飞制止了他的动作，并及时出声。
“不用担心，是我们经过的通道在自毁。”
沈兰柯了然，颔首回应后目光扫向周边。
门外是一片稀疏的森林。
附近没有什么异常动静，甚至算得上安静。
他们总算安全了。
沈兰柯提起的心稍加放松。
从站在黑门前时，他就在暗自警惕门后可能出现的意外。
好在他们的运气还不错，门外没有变故在等着他们。
雨还在下。
沈兰柯的身影在雾蒙蒙树间若隐若现。
微微凉意刺激着沈兰柯裸露的皮肤，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毛毛细雨之中。
酥麻感从身体各处泛起。
有伤的部位隐隐瘙痒，胸中的沉闷感似有缓解。
沈兰柯眉眼间浮现欣喜之色。
是有特殊效果的雨！
他突然扭头，直直望向银球，观察它的反应。
银球对他的动作有些疑惑，球身闪了一下，停在了原地。
沈兰柯把银球的反应看在眼里。
看来春秋没有察觉这雨的问题。
——这雨只对生命体有作用？
银球任由沈兰柯盯着。
但几秒钟过去，沈兰柯还是没有做声。
银球坦然，银球疑惑，银球决定主动。
它打断沈兰柯的目光，疑惑地问道：
“怎么了？”
银球原地打转了一圈，“我这边没有问题啊？”
沈兰柯也没想瞒着它，“是雨。”
“雨有问题？”
银球有些诧异。
沈兰柯仰起头，小雨迅速湿润了他的脸。
他细细得感受着。
“这个空间的雨偶尔会对生物有特殊效果。”
“我遇到过一次，——现在是第二次。”
沈兰柯举出了最直观的证据。“我身上的伤都愈合了。”
一束光从银球射出，将沈兰柯从头扫到脚。
“真是太神奇了！”银球低声惊呼。
“检测显示，你的身体非常健康，甚至没有任何暗伤。”
沈兰柯笑笑，打趣道：
“我猜那个药的后遗症也不会出现在我身上了。”
银球一愣，飞上前来。
“能给我一滴你的血吗？”
这次换沈兰柯微愣，但他马上就伸出了手，任由银球停在他的掌心。
银球悬停在他的无名指旁，向下轻蹭，与指尖一触即离。
指腹上蚊虫叮咬的细微酥痒转瞬即逝。
血液采集完成之后，银球就停在了一旁，
它马不停蹄地就开始对采集的血液进行解析。
沈兰柯收起脸上玩笑的表情，等待春秋的分析。
瞄了一眼不动的银球。
他抬起胳膊，盯着凑到眼前的手指。
上面没有任何细微伤口。
沈兰柯又用力挤了挤。
一个微不可闻的红点出现在指纹的间隙里。
他曲起拇指在红点上随手抹过。
红点还在。
这时，银球那边移动的响声打断了沈兰柯用来打发时间的举动。
沈兰柯抬起头，银球表面暗淡的光重新闪烁了起来。
它口吻认真地回答了沈兰柯随口一提的话。
“你说的没错，样本里的细胞生命力充足，犹如新生。”
“更神奇的是——”
“我没有在你的血液里发现任何黑金药剂——就是你喝下的黑色溶液——使用过的痕迹。”
它转向天空。
“全都是这场雨的作用么？”
银球扫描着从天而降的密集雨线，注意放在了矮乔木的叶子上。
碧绿如新的叶面上挂着一滴透明的水珠，看起来没有任何异乎寻常之处。
但它知道沈兰柯不会无的放矢。
银球的表面裂开一道缝隙。
几滴雨滑落进去，裂缝消失，球面依旧光洁无瑕。
“这雨！”
银球惊呼，“——好强的能量反应！”
水珠刚一滑入球体内部，银球就惊觉自身的能源回路，被不明能量干扰了一霎。
它当即收起态度上的轻慢，调动所有程序严肃地监视着运行中的检测装置。
沈兰柯注意到。
在春秋消声后，银球的转动停滞了，球面的光也在它惊呼后消沉晦暗。
沈兰柯放轻了呼吸，耐心等着。
一分钟后，急促的的闪烁伴随着球身转动的声音重新出现在银球上。
“这简直就是世界的馈赠！”
银球飞转在丝丝缕缕的雨中，声音惊叹地感慨道：
“检测结果显示，这些液体根本就不是水！”
“这些雨是一种温和的、纯粹的能量实体！”
沈兰柯听闻也是一惊。
他抬起头，看着灰暗崩坏的天空，以全新的眼光慨叹地打量着漫天的小雨。
怪不得第一场小雨后，地面并不潮湿。
他当时以为是雨太小，根本没有在意。
“我无法确认这种能量的本质。”
“——但我可以肯定，这些能量能够促进生物进化，改变物种的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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