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凰面色森冷,转身来到许娴婉榻前。
晏枕舟的身形悬停在一旁,凛凛和噬魂都被放了出来,趴在千凰身边,好奇又戒备地觑着身形虚浮的晏枕舟。
“凛凛,把业火从她体内取出来。”
凛凛点头,隔空在许娴婉留有剑伤的脖颈上一抓,一株赤金色的火焰便兴奋地跃入了他手中。
火焰一离开,床上的许娴婉睫毛颤动,咳嗽着便要醒来。
千凰神情未动,眸中蓄着冷光。
许娴婉醒来时,看到的就是她正襟危坐在床边的样子。
四目相对,一阵诡异的沉默。
许娴婉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接着被巨大的惶惑和恐惧所取代。
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强打起精神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王爷呢,我爹呢?”
千凰冲她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平静道:“姐姐别慌呀,是你的王爷让我来诊你的病。”
“诊病?”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许娴婉抬高了声音,冷笑连连。
“别在这里装什么好心了,我的伤明明就是你暗中下手,现在又跑来说什么诊病,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王爷呢,我要见王爷,问问他为何不直接将你打入牢狱中处死!”
说着,她就要掀起被子下床。
下一刻,她的手被千凰按住,对方乌沉的眸子中倒映出她此刻狼狈的模样。
许娴婉倏尔愣住,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
千凰忽然抬手,捏起了她的下颌。
“娴婉姐姐,许遵死了,许家的宗祠也毁了,还有你自己的神魂,也被我用异火烧出了个脑袋大的豁口。”
“可是你知道吗,”她笑了,“摄政王还是把你交到了我手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昔日天上朱雀,终成她脚下尘泥。
也意味着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许家,
终于,被她一手送到了尽头!
许娴婉被她那句“许遵死了”震得动弹不得,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下贱的野种,像猛虎一般朝她伸出了利爪。
“你疯了吗,许千凰!”
她剧烈地挣扎起来,浑身都在打颤。
“你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竟然连爹爹都敢杀?!放开我,你会遭报应的!王爷不会放过你的!”
千凰根本不为所动,手中灵力化作拆骨尖刀,直往许娴婉背后的脊骨处挖去。
通脉境的修士,掌控一个没有灵力的炼药师,实在是不费丝毫力气。
何况许娴婉神魂还未修补,整个人都虚弱无比,此刻的挣扎在千凰眼中就像是小儿哭闹,没有丝毫威胁。
“不过姐姐说得没错,我今日来确实不为诊病,只为要你的命!”
她的声音带笑,可话语中的寒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凤髓在许娴婉身上生长了两年多,早已和她的筋脉血肉连接在一起。
就这么硬生生地从她身上剖出来,和要了她的命也没什么区别!
许娴婉痛得几乎要昏死过去,趴着的枕头上一片粘糊的水渍,不仅是眼泪,还有她挣扎时流出的口水。
即便如此,她还是恶狠狠地骂着,像是为了保住自己最后一点尊严。
“你怎么敢,你这个祸害!王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就这么对自己的嫡姐和爹爹,王爷一定会让你给许家陪葬的!”
因为疼痛,她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着,发出的声音就像是鬼哭狼嚎一般。
“你和你娘一样,就是一个下贱的废物,凤髓天赋生在你身上根本就是浪费,只有我,才配将凤髓发挥出最好的作用!”
她挣扎着,甚至还想伸手抢回千凰手中的凤髓,半个身子都从床上落到了地上,身后的脊骨处一片血肉淋漓。
千凰顺着她的动作后退了一步,却仍是风平浪静地俯视着她,身上一滴血都没沾染,干净到近乎圣洁。
动作间,千凰踩上了许娴婉落在床榻边的手指,手指下面还垫着一双金色的绣鞋。
那绣鞋与当年踩在自己指骨上的那双已经不一样了。
它沾满了泥土,金线的光泽也黯淡了许多,唯一不变的是,上面仍绣着翩飞的朱雀。
轮回一般,当年悲悯又嘲讽的眼睛如今一片空无。
那充当朱雀眼睛的珍珠断了线,滚到千凰脚下,被她一脚踩成了粉末。
千凰终于露出了一个由衷的笑意。
她手里虚握着那泛着金光的凤髓,原本瑰丽的光芒已经黯淡了许多。
显然,这两年在许娴婉身上,凤髓发育得并不好。
一旁的晏枕舟已经饶有趣味地看了许久,忽然一顿,对上了千凰的眸。
他疑惑地挑眉,便见少女手一扬,那刚刚夺回的凤髓便朝着他飞了过来。
神识里传来少女清冷的声音。
“凤髓可以滋养灵力,你如今是魂体,最需要这种东西,只是暂时借给你,条件等会儿再谈。”
晏枕舟一愣。
许娴婉却已怒不可遏。
“你这个疯子!你到底在干什么?我的凤髓,你就这么丢垃圾一样地丢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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